第四章

危机来临

寒风卷着初雪掠过明德中学的走廊，玻璃窗上凝结的霜花映出陈奕恒苍白的脸色。午休铃响后，他独自蜷缩在教室角落，盯着桌面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深蓝色信封——烫金的“勿拆”二字下，隐约透出玫瑰花瓣的红。

“又收到情书了？”张桂源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少年顶着一头被风吹乱的黑发，校服领口沾着篮球场上的灰渍，却在看清信封时骤然冷下脸。他伸手要拿，陈奕恒却条件反射地将信塞进抽屉，这个动作让张桂源的瞳孔猛地收缩。

与此同时，图书馆的暖气烘得人昏昏欲睡。杨博文正摘抄笔记，左奇函突然将冰凉的手贴在他后颈，惊得他钢笔划出长长的墨痕。“高三的张函瑞在追陈奕恒。”左奇函压低声音，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杨博文的课本边缘，“那人是出了名的偏执，你让陈奕恒小心点。”

话音未落，图书馆大门被猛地推开。寒风裹挟着雪粒灌进来，张函瑞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穿着定制的深灰色校服，金丝眼镜下的目光扫过杨博文，最终定格在左奇函搭在少年肩头的手上。“左同学，教导主任找你。”他勾起嘴角，声音却冷得像淬了冰。

放学后，陈奕恒在校门口被拦住。张函瑞倚着黑色轿车，漫不经心地转着钢笔：“听说你和张桂源走得很近？”他突然逼近，身上浓烈的雪松香水几乎将陈奕恒笼罩，“他太粗野了，哪懂得照顾人。”指尖擦过陈奕恒泛红的脸颊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放开他！”张桂源的怒吼混着雪粒砸来。他一把扯开张函瑞的手，将陈奕恒护在身后。两个张姓少年对峙着，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张函瑞推了推眼镜，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我不过是给小学弟送个礼物。”说着，他从车内取出包装精美的礼盒，鲜红的玫瑰从天鹅绒衬布里探出头。

篮球场方向，左奇函把篮球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张函瑞的父亲是校董。”他攥着杨博文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我们不能硬来。”杨博文望着少年紧绷的下颌线，突然伸手擦掉他嘴角的伤口——那是刚刚在走廊和张函瑞的跟班起冲突留下的。

深夜，陈奕恒的手机在黑暗中亮起。张函瑞的好友申请在屏幕上跳动，附带消息是一张偷拍的照片：他和张桂源在天台复习时，少年替他拂去银杏叶的瞬间。冷汗顺着脊背滑下，陈奕恒颤抖着按下拒绝，却在几分钟后收到陌生号码的短信：“明天放学后，天台见，别让张桂源知道。”

雪越下越大，张桂源站在陈奕恒家楼下，仰头望着透出微光的窗户。他口袋里还揣着给少年买的退烧药——白天注意到陈奕恒在咳嗽。手机突然震动，左奇函发来的消息让他瞳孔骤缩：“张函瑞在收集你打架的黑料，想让你被退学。”

另一边，杨博文蜷缩在书桌前，反复看着左奇函发来的警告。窗外的雪片扑在玻璃上，他想起白天图书馆里张函瑞盯着左奇函的眼神，突然抓起外套冲出门。雪地里，四个少年的命运在寒风中剧烈震颤，这场关于爱与守护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