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温存了片刻，燕迟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起身整理衣袍。顾清绾也跟着起来，帮他理了理褶皱的衣襟，动作轻柔而认真。
“我先送你回国公府。” 燕迟握住她的手，紧紧攥了攥。
晨光如碎金般洒在睿王府，燕迟牵着一匹神骏站在阶下，玄色衣袍被晨风吹得微微扬起。
顾清绾走到他身边时，他伸手将她扶上马鞍，他翻身上马，双臂从她身侧穿过握住缰绳，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
她忽然侧头望去，能看到燕迟线条分明的下颌线，晨光勾勒出他挺直的鼻梁，往日冷冽的眉眼此刻盛着化不开的温柔。
她突然想到昨夜他在软榻上的模样，耳尖腾地红了，慌忙转回头盯着马颈上的鬃毛。
快到定国公府巷口时，燕迟放缓了马速。
“到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怅然，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下来。
顾清绾脚刚沾地，就被他拽进怀里。
“等我回来娶你。”
“好。” 顾清绾在他怀里点了点头，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衣襟里，“我等你回来。”
他松开她时，眼底已恢复了往日的锐利，只是在看向她时，又添了几分缱绻，“进去吧。”
直到顾清绾的身影消失在国公府朱漆大门后，他才翻身上马。
马扬蹄嘶鸣时，他回头望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大门，眼底的温柔瞬间被凌厉取代，双腿一夹马腹，朝着城外疾驰而去。
晨光中，少年将军的身影渐行渐远。
而国公府内，定国公就被府里下人的脚步声吵醒了。
他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来，心里还念叨着女儿昨晚跑出去的事，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他披了件外衣，刚走到院子里，就见顾清绾从外面进来，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
定国公眼睛一眯，目光落在她微微敞开的衣领处，那里隐约露出一抹浅淡的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开口，“哟，这不是我家郡主吗？昨夜去回春堂坐诊，坐诊坐到天亮啊？”
顾清绾听到父亲的声音，身子猛地一僵，抬头看到定国公似笑非笑的眼神，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下意识地拉高了衣领。
“爹，您怎么醒这么早？”
定国公走上前，绕着她转了一圈，啧啧有声道：“回春堂的病人是有多棘手，让我们家医术高明的郡主累得连脖子都被虫子咬了？这虫子还挺会找地方，咬得这般暧昧。”
“爹！” 顾清绾又羞又窘，跺了跺脚，“您别胡说！”
定国公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好，爹不胡说。不过啊，女孩子家要懂得矜持，下次让那虫子收敛点，不然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们定国公府的郡主被人欺负了呢。”
顾清绾被说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捂着脸转身就想跑。
“哎，别急着走啊。” 定国公叫住她，语气里满是促狭，“那小子走了？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成亲啊？总不能让我闺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虫子咬了吧？”
“爹，您再取笑我，我就不理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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