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感到一种扭曲的解脱，仿佛我们之间的黑暗终于得到了承认。
爱音篇 - 回声
一
1
素世以为我不知道，她做的那些小动作。
琴弦不会无缘无故断裂，茶也不会无缘无故让人沉睡十八个小时。但我从未揭穿她。
有时候我自己也很困惑，为什么我不感到愤怒或背叛？为什么我反而在这扭曲的关系中找到了某种安全感？
也许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像素世这样无条件地需要我。她需要我到了愿意伤害我的地步，只为留住我。
有谁会为了我做到这种程度呢？
2
"爱音，下周四有个联谊会，要不要一起去？"祥子靠在我桌前，眼睛闪闪发亮，"听说会有音乐系的学长，可能对你以后的发展有帮助哦。"
我下意识地看向教室另一端的素世。她假装在读书，但我知道她在听。
"好啊，听起来不错。"我爽快地答应了。
联谊当天，素世果然找借口要一起去。她说她最近也想多认识一些音乐圈的朋友，但我知道真正的原因。
酒过三巡，一位音乐系的学长特别关注我，不断询问我的演奏经历和未来规划。他提到他在一家小型唱片公司实习，可以帮我引荐。
"真的吗？那太棒了！"我故作惊喜地说，同时观察着素世的反应。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杯子，指节发白。十分钟后，她突然捂住肚子，脸色苍白。
"素世？你怎么了？"我立刻关切地问。
"肚子好痛......可能是食物过敏......"她虚弱地说。
我立刻起身："那我送你回去。"
学长显然很失望："换个时间再聊？"
我歉意地笑了笑："当然，不过最近可能比较忙。"
扶着素世离开时，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其实并不像她表现的那么虚弱。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随即又被愧疚所取代。
"对不起，爱音，又搞砸了你的机会......"她小声说。
我笑了笑："没关系，素世比那些更重要。"
她紧贴着我的身体，温暖而真实。而那些所谓的"机会"，只是虚无缥缈的可能性罢了。
至少，这是我告诉自己的。
3
有时我会想，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是她第一次暗中破坏我的机会那天？还是更早，在我意识到她眼中那种近乎病态的依恋之时？
或者，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如此？两个支离破碎的灵魂，互相填补着对方的缺口，却也在填补的过程中锋利地划伤彼此。
我应该逃离这种关系，每一本心理自助书都会这么说。但我做不到。或者说，我不想做到。
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我也在利用素世对我的这种扭曲的爱。这让我感到被需要，感到重要，感到即使我放弃了所有的"光明前途"，也依然有人会把我视为整个世界。
这是种瘾，双方都深陷其中。
二
1
大学第二年，我收到了一封来自音乐比赛的邀请函。是全国性的比赛，冠军将获得出国深造的机会。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