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手拉手走出洗手间，听到广播里宣布了另一支乐队获得冠军。
素世紧紧握住我的手，仿佛害怕我会消失。而我，回握住她的手，同样用力。
这就是我们的关系——一场无声的共谋，一首扭曲的二重奏。我们都是加害者，也都是受害者。
但至少，我们永远不会孤独。
三
1
我们从未讨论过那场比赛，但那之后，某种无形的平衡在我们之间建立起来。我不再明确地追求那些可能导致分离的机会，而素世也不再那么偏执地阻碍我的每一步。
一种奇怪的默契，一场无声的交易。
大学毕业后，我们租了一间小公寓一起住。MyGO!!!!!依然存在，虽然只是业余演出，但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
有一天，我在整理素世的书架时，发现了一本厚厚的相册。翻开一看，里面全是我的照片——从我们相识的第一天起，每一个重要时刻，甚至是我不知道她在场的时刻，都被细心地记录下来，配上她工整的笔记。
这本该让人毛骨悚然，但我只感到一阵温暖。有多少人会如此珍视你生命中的每一个瞬间？
晚上，素世回来时，我把相册放在桌上。她看到后，脸色瞬间苍白。
"爱音，我可以解释......"
我走过去，轻轻吻了她的额头："不用解释，我懂。"
她困惑地看着我："你不觉得我很可怕吗？"
"我们都有些可怕，不是吗？"我笑道，"你用相册囚禁我的影像，而我，允许自己被囚禁。我们彼此成就。"
那晚，素世第一次在我的床上入睡，她的手紧紧握着我的，即使在梦中也不肯松开。
而我，也终于承认了一个事实：在这场扭曲的关系中，我从未真正试图逃脱。
因为有些牢笼，比自由更让人安心。
2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时，看到素世正靠在窗边，阳光勾勒出她的轮廓。
"在想什么？"我问。
她转过头，紫色的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情绪："爱音，你真的不后悔吗？如果没有我，你现在可能已经是个著名音乐家了。"
我翻身坐起："谁知道呢？也可能我早就放弃了音乐，去做些无聊的工作。"
"但这不是你应得的生活......"
我走到她身边，手指缠绕上她的黑发："素世，没有什么是'应得的'。生活只是一连串的选择和妥协。我选择了你，也选择了这种生活。这是我的决定。"
"即使我做了那么多可怕的事？"
"正因为如此，"我轻声说，"你为我献祭了你的纯洁，你的道德，甚至你的良知。还有什么比这更珍贵的礼物呢？"
素世的眼泪滑落："爱音，我是那么的肮脏、那么的扭曲......"
"我也一样，"我抹去她的泪水，"我们都是破碎的灵魂，只是以不同的方式破碎着。但至少，我们的碎片可以拼在一起。"
素世靠在我肩上，低声说："对不起，爱音，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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