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

周会课上，班主任老刘推了推眼镜，语气欣慰。

“这次期中考试，我们班进步显著，尤其是晏无师同学，从年级倒数一跃成为区第一。”

他环视教室。

“晏无师，要不要分享一下学习经验？”

全班齐刷刷看向第一排。

晏无师正支着下巴打哈欠，闻言动作一顿。

沈峤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脚。

晏无师挑眉，突然举起了手。

教室里瞬间安静。

这是晏无师从入学以来，第一次主动举手。

老刘激动得眼镜都歪了。

“好！晏同学请说！”

晏无师懒洋洋地站起身，校服袖口滑到手肘，露出劲瘦的小臂。

“经验？天赋罢了。”

他瞥了一眼沈峤，唇角勾起。

“如果应要说，找个学神当同桌，考试前让他给你补课。”

老刘:“……”

全班:“？？？”

沈峤扶额，耳根发烫。

晏无师继续道。

“最好是那种……”

他故意拖长音调。

“半夜三更还逼你背《赤壁赋》的。”

教室里炸开一片起哄声。

老刘的嘴角抽搐。

“晏无师！你这是分享经验？！”

“还有，”

晏无师打断他，指尖敲了敲桌面。

“考试时盯着他后颈看，比看试卷管用。”

沈峤猛地抬头，正对上晏无师戏谑的目光。

窗外不知名树叶沙沙作响，盖不住全班沸腾的尖叫。

老刘猛拍在讲台上，粉笔灰簌簌落下。

“安静！上课呢你们不知道啊！你们就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教室里勉强恢复秩序，但暗流涌动。

后排女生用课本挡着脸，在纸条上狂写。

“他看沈峤后颈！他承认了！”

隔壁组男生偷偷比了个大拇指，口型道。

“牛逼啊晏哥！”

下课铃刚响，老刘还没走出教室，整个班级就炸开了锅。

“晏哥！”

班里第三名一个箭步冲过来。

“你俩真半夜补课？”

晏无师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拎起沈峤的书包。

“怎么？你也想加入？”

沈峤夺回书包，耳尖红得能滴血。

“别胡说。”

走廊上已经挤满别班来看热闹的学生，有人举着手机边拍边喊。

“晏神！看这边！”

“我靠！牵手了！！”

人群沸沸扬扬，尖叫声布满三楼走廊，穿过整栋明德教学楼。

最后还是教导主任被惊动，和几个老师过来才勉强驱散了围观的人群。教导主任黑着脸把两人叫到办公室，一路上各种探究的目光如影随形。

“你们两个！”

陈主任重重摔上办公室的门。

“知不知道现在论坛上都传成什么样了？”

晏无师倚在档案柜旁，随手拨弄着桌上的地球仪。

“能传成什么样？”

陈主任气得胡子直翘，啪地打开校园论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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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峤盯着屏幕上被偷拍的种种瞬间：天台上共饮的汽水，图书馆里交叠的指尖，还有方才走廊上晏无师拎他书包时，两人衣袖相擦的特写。

“这都是借位。”

沈峤声音平静，耳廓却红得透明。

晏无师突然轻笑，在主任看不见的角度，用小指勾住沈峤的校服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