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影视同人小说 > 折腰:壁上观
本书标签: 影视同人  折腰  魏枭 

覌椿.盼

折腰:壁上观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议事厅内,青铜烛台上的火苗在寒风中摇曳,将山河图上的城池投影映得忽明忽暗。魏梁斜倚着立柱,折扇敲了敲掌心:"我说枭,这几日抱得美人归,骨头都酥了吧?"魏渠跟着起哄,惹得魏朵憋笑出声。

魏枭解下披风随意搭在椅背上,挑眉回击:"总好过某些人,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话音未落,厅内响起清咳声。魏劭收回按在山河图上的手,玄色锦袍上的暗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好了。"

众人敛去笑意,垂手而立。魏劭指尖抚过"雍宁"的木牌,声音沉稳如钟:"雍宁虽新附,却藏着千万百姓的生计。从今日起,减免三年赋税,调派医官救治伤患。"他抬眸扫过众人,"记住,民心才是根基。"

殿内寂静片刻,军师颔首:"主公仁政,必使四方归心。"

"可单靠仁政不够。"魏劭踱步至沙盘前,指尖划过干裂的"磐邑","你们看,黄河流域半数州郡因缺水生乱,百姓流离失所。"他突然转身,目光如炬,"我要以磐邑为起点贯通各州…”

"主公!"一名老臣急步出列,"水患乃天灾,兵祸是人祸。各方势力割据已久,岂会因一条水渠罢手?"

魏枭若有所思地摩挲腰间玉佩,军师却抚掌而笑:"先生只知其一。当年乔魏两家联姻结盟,不费一兵一卒平定西境。如今主公借修渠为名,以鹿骊大会邀天下共商——这是阳谋。"他指向沙盘,"水渠所经之处,商贸通达,赋税丰盈。谁若阻拦,便是与天下百姓为敌。"

魏梁眼睛一亮,折扇"啪"地展开:"妙啊!既得了民心,又断了那些野心家的借口!"魏渠也跟着点头,唯有两名臣子仍在窃窃私语,神色不以为然。

魏劭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落在案上小乔昨夜备好的枸杞茶:"鹿骊大会之事,便由军师拟好名单,交予女君操办。"他顿了顿,望向窗外纷飞的大雪

议事厅外,北风卷着雪粒拍打窗棂。而屋内,魏劭凝视着山河图,烛火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那个关于水渠纵横、百姓安居的蓝图,正在众人的谋划中,悄然生根发芽。

暮冬的月色裹着寒气漫进窗棂,魏劭握着酒盏的指节泛白,酒液在青瓷盏中晃出细碎的银芒。对面的魏俨望着他眉间的褶皱,重重叹了口气:"乔氏满门血债刻在你心底,这道坎,你跨不过去。"

"那是她祖父的罪孽。"魏劭喉间滚动,将冷酒一饮而尽,"小乔亲手绣的护腕,每日温好的醒酒汤......"烛火突然爆起灯花,惊得他手中杯盏磕在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是上一辈的恩怨。"魏劭喉结滚动,仰头饮尽杯中酒,辛辣的酒意灼烧着喉咙,"小乔与那些人不同,她..."话未说完,又自嘲地笑了笑,"或许是我糊涂了。"

魏俨盯着他发红的眼眶,叹了口气:"你这是又动了情,又存着孝心。一边是血脉之仇,一边是心动之人,左右为难,能不难受吗?"

深夜回到府中,暖阁内的地龙烧得正旺,小乔披着件月白斗篷迎上来,发间的茉莉香混着药香扑面而来

魏劭避开她的目光,"我去衙署住几日,公务繁忙。"

小乔手上动作未停,仔细替他解开衣襟,温柔问道:"这次要去多久?"

"三日。"魏劭盯着她低垂的眉眼,喉头发紧。当小乔伸手去解他腰间的玉佩时,他突然后退半步,神色慌乱:"今日喝得太多,有些醉了。"

他踉跄着走到案前,从暗格里取出筹算盒,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小乔望着他反常的举动,握着脱下的外袍站在原地:"需不需要我烧些热水,给男君解解乏?"

"不用了,我今日便在衙署睡"魏劭抓过外袍,几乎是落荒而逃。走到门口时,他回头说了句"早些休息",声音却比往常冷了几分。

小乔望着紧闭的房门,手中的外袍还带着他的体温。铜炉里的香灰突然簌簌掉落,她这才惊觉,自己竟连他为何突然变了脸色都摸不着头绪。窗外,雪越下越大,将满院寂静都埋进了皑皑白雪之中。

衙署议事厅内,烛火在铜灯台上明明灭灭,映得梁上蟠龙图腾忽隐忽现。魏劭端坐在主位,玄色大氅下露出半截暗纹蟒袍,眸光扫过阶下四位将军——魏渠揉着惺忪睡眼,魏梁歪倚立柱转着折扇,魏枭抱臂沉默,唯有魏朵强撑着站姿。军师公孙羊抚须而立,鹤氅下摆被穿堂风掀起几缕褶皱。

"主公,若是没要紧事......"魏梁率先打破寂静,折扇"啪"地合拢,

魏劭轻叩扶手,吐出两个字:"焉州。"

"太平。"魏渠条件反射般接话,说完才后知后觉打了个哈欠。

"边州。"

"刚死。"魏枭言简意赅,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撞出闷响。

"钥州。"魏劭话音未落,魏梁已来了精神:"钥州确实新出个美女......"见主公沉下脸,才讪讪住口,"不过这好像不是要紧事"

议事厅陷入诡异的沉默。魏劭低咳一声,"鹿骊大会......"

"正是!"魏劭猛地坐直,"选址、迎宾、章程,每一项都容不得疏漏。"四位将军瞬间挺直脊背,齐声应"是",动作整齐得像训练过的木偶。还未等魏劭再说,四人已步调一致地转身,靴跟踏在青砖上的声响惊飞了檐下夜枭。

魏劭望着空荡荡的厅门,突然转头看向公孙羊:"说起来,许久没去府上探望师娘了。"不待对方回应,已大步往门口走去,"我去小坐片刻,就这么定了!"

"主公!"公孙羊望着那道消失在廊下的背影,长叹了口气。夜风卷着雪粒扑进厅内,将案上未写完的文书掀起一角,沙沙作响。他望着满地凌乱,无奈地摇头——自家主公这般反常,怕是情劫难解,连议事都失了章法。

雕花窗棂将月光筛成细碎银纹,落在止禾月白色寝衣的云纹绣边。案头青铜灯盏的烛芯"噼啪"爆开火星,惊得她睫毛轻颤。指尖抚过《齐民要术》泛黄的书页,酸涩感从眼眶蔓延至太阳穴,她放下书卷,揉着眉心望向窗外浓稠如墨的夜色。

“女君,换盏新茶。"棠梨轻手轻脚换了茶壶,青瓷盏里飘出的茉莉香冲淡了室内凝滞的气息。止禾望着茶面浮起的袅袅白雾,忽然开口:"怎么还不回来..."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了满室寂静。

棠梨动作微顿,瞥见案头凉透的莲子羹,咬着嘴唇将话咽了回去。她自然知道女君等的是谁——自魏枭去了议事厅,止禾已遣她去探过三次时辰。此刻更特意留着外间灯火,连平素最爱的鲛绡帐都未放下。

"许是议事耽搁了。"棠梨强打起精神,"前几日将军不是说,鹿骊大会的事千头万绪?"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惊得廊下铜铃叮咚作响。

止禾猛地起身,寝衣下摆扫落案上一支羊毫笔。她望着推门而入的身影,喉间涌上的欣喜却在看清来人时化作失落——竟是阿云抱着件狐裘匆匆赶来。

"女君,起风了。"小桃将狐裘披在止禾肩头,瞥见她泛红的眼眶,压低声音道,"方才遇见小檀,说主公散会后拉着军师去了公孙府。将军...怕是还要些时候。"

止禾垂眸掩去眼底的黯淡,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狐裘柔软的毛领。窗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卷着枯叶拍打窗纸,倒像是谁在轻轻叩门。她重新坐回案前,拿起搁置的书卷,却许久未翻动一页。

棠梨悄悄将冷透的莲子羹撤下,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叹息。烛火摇曳间,止禾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青砖地上投出寂寥的轮廓。夜色渐深,唯有更漏声滴答,数着时光悄然流逝。

寒风卷着碎雪掠过青石板路,魏梁裹紧狐裘,望着衙署方向亮起的灯火咂舌:"主公真是铁打的,为了鹿骊大会还连夜赶回衙署?"他折扇敲着掌心,发出清脆声响,惊飞了檐角几只夜栖的麻雀。

"鹿骊大会不是开春才办?"魏朵缩着脖子跟在兄长们身后,少年人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在月光下凝成雾霭。他仰头看着悬挂中天的圆月,发冠上的银饰随着步伐轻晃,"难不成突然改日子了?"

魏枭双臂抱在胸前,玄色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望着月光下斑驳的树影,忽然开口:"许是和女君闹了别扭。"嗓音低沉如大提琴,惊得魏梁差点崴了脚:"不会吧?平日里两人..."

"要不找使君问问?"魏枭打断他的话,目光扫过街角灯笼招展的酒肆。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已是子时三刻。

"使君哪有空?"魏渠嗤笑一声,伸手拍开魏朵偷摸往嘴里塞的糖炒栗子,"他最近泡在罗钟坊,说是要办什么'群芳图',每日盯着一群酒娘作画,忙得脚不沾地。"

魏枭沉默片刻,忽然驻足。夜色中,他的侧脸被月光勾勒得愈发冷峻,唯有眼底闪过一丝柔和:"时辰不早,我先回了。"说罢转身便走,玄色身影很快融入巷口的阴影。

三人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时寂静无声。魏朵咬着糖栗子,含糊不清道:"这还是我认识的枭哥吗?以前他可从不管这些家长里短..."

"这才有意思!"魏渠拿过魏梁手中折扇展开,在寒风中划出潇洒弧度,"冷冰冰的枭,倒因珺璟有了烟火气。"他望向魏枭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人啊,总要遇着个能让自己心软的人,才像个活人。”魏梁挑眉看向魏渠,"你说,是不是咱们也该..."

"闭嘴。"魏渠踹了他一脚,却也忍不住望着魏枭消失的方向轻笑,"走了,再磨蹭城门要落锁了。"

夜风呼啸着掠过空荡荡的街巷,卷起三人渐行渐远的谈笑声。远处,魏枭的身影拐进灯火通明的骁勇第,廊下灯笼将他的影子与另道纤细身影渐渐重叠,倒像是将这寒夜的孤寂都揉碎在了融融暖意里。

上一章 覌椿. 缱绻 折腰:壁上观最新章节 下一章 覌椿.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