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杨帆和王滔他们都能隐约听到楼上传来的争吵声。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王刻勤紧张地抓住王滔的衣角。
王滔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听着……好像老许的事情挺复杂。”
于翔任小声对杨帆说：“帆哥，你说许鑫蓁他爸……是不是有两家人啊？”
杨帆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看着楼梯的方向。他心里有些担忧，许鑫蓁平时看起来平静，但这次的事情显然触到了他内心深处的伤口。
争吵声还在继续，夹杂着哭声和质问声。楼上那个狭小的空间里，两个本该最亲近的人，此刻却像仇人一样互相伤害着，试图从对方身上找到自己心中疑问的答案，却又把更多的伤口撕开。
夜，黑沉沉的，停电的康平里陷入一片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一两声狗吠，和楼上那不绝于耳的、令人心悸的争吵声。这个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带来的不只是一个人的寻找和失望，更像是一块石头，投入了康平里平静的水面，激起了层层叠叠的、关于过去和谎言的波澜。
穷豪恶人
许嘉雯彻底懵了。赌债？学费？这些词像闷雷一样在她脑子里炸开。她记忆中的父亲，虽然不富裕，但一直是个勤劳、老实的人。他怎么会欠下赌债？还让儿子和另一个女儿来承担？
“你骗人！我爸他不是那样的人！”她声嘶力竭地喊道，试图用否认来对抗这突如其来的残酷真相。
许鑫蓁冷笑一声，笑声里带着说不尽的苦涩：“我骗你？我巴不得这是假的！你以为我愿意守着这个烂摊子吗？你以为我愿意看着我姐辛辛苦苦打工供我读书吗？！”他走到桌边，从抽屉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借条，狠狠地摔在桌上，“你自己看！这些都是他欠下的！白纸黑字，赖不掉的！”
借条散落一地，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刺眼的数字，像一把把钝刀割在许嘉雯的心上。她跌坐在椅子上，颤抖着捡起一张借条，仔细地辨认上面的签名。是父亲的字迹，没错。她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但这次不是委屈和失望，而是震惊和心痛。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父亲竟然背负着这样的重担。
“可是……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一直骗我说他在外地打工，过得很好？”许嘉雯哽咽着问，手里紧紧攥着借条。
许鑫蓁看着她，眼神复杂。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也许是父亲觉得羞愧，也许是怕他们担心，也许……只是想在他们面前保留一点体面。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总是在姐姐面前说自己过得很好，让他们不要担心。
“我不知道。”许鑫蓁声音平静了一些，“也许……他不想让你担心吧。”
这话让许嘉雯哭得更厉害了。她想起父亲每次给她打电话时，总是用轻松的语气描述他在外地的新鲜事，偶尔抱怨一下工作的辛苦，但从来没有透露过生活的艰难和这些债务。她以为父亲真的在那里有了新的生活，甚至可能……可能组建了新的家庭。她来找他，是想告诉他自己过得很好，想看看他过得怎么样，想弥补这些年缺失的父女情。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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