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许鑫蓁和许嘉雯。空气又变得有些沉重。
“你……你叫许嘉欣的姐姐……”许嘉雯犹豫着开口,“她现在在哪儿啊?”
许鑫蓁走到窗边,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在另一个城市打工。她很辛苦。”
“她知道我的存在吗?”
许鑫蓁摇头:“不知道。我爸没跟我们说过你在外面。”
“那你们是怎么联系的?我是说,你和嘉欣姐?”
“打电话,写信。不经常。”许鑫蓁说。电话费很贵,信件来往也很慢。
“那……那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在老家。身体都不好。”
许嘉雯沉默了,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她一直以为自己过得很不容易,父亲不在身边,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可听许鑫蓁这么一说,父亲竟然还有那么多的牵挂,他们姐弟也要独自面对生活的艰辛和沉重的债务。相比之下,自己似乎……并没有那么苦。
第二天一早,电来了,康平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王刻勤早早地就醒了,惦记着楼上那个“姐姐”。他趴在小卖部门口的柜台上,等王滔起来。
王滔打着哈欠从里屋出来,揉了揉眼睛:“怎么了,乖~乖~,起这么早?”
“王滔,楼上那个姐姐醒了吗?”王刻勤好奇地问。
“不知道,估计还在睡呢。别吵她。”王滔洗漱了一下,开始收拾小卖部。
于翔任也起了个大早,拉着杨帆来小卖部买冰棍。他的腿已经好多了,走路虽然还慢点,但已经能自己走了。
“帆哥,你说昨天那个姐,会一直住咱们康平里吗?”于翔任边吃冰棍边问。
“不知道。”杨帆说。他看了一眼楼上,心里也有些担心许嘉雯的情况。
许鑫蓁也下来了,眼睛里带着明显的血丝,显然一夜没睡好。他看到王滔,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鑫蓁?”王滔问。
“我……我想问问您,您以前跟我爸熟吗?知不知道他以前的事情?”许鑫蓁犹豫着问。他想从认识父亲的人那里,拼凑出父亲更整的形象。
王滔叹了口气:“熟是熟,不过他这人嘴严,自己的事儿不怎么说。就知道他欠了点债,家里孩子多,不容易。”他看了看许鑫蓁,又看了看楼上,心想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的。
许嘉雯醒来时,脚踝疼得厉害。她勉强撑着身体坐起来,打量着这个房间。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让她看清了房间的陈设,更加确定这里就是父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她下床试着走了几步,脚踝疼得厉害,根本走不了。
她听到楼下有说话声,鼓起勇气,扶着墙慢慢地挪到楼梯口。
“谁啊?”王滔听见动静,抬头喊了一声。
许嘉雯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地探出头来:“是我。”
几个人都抬头看她。王刻勤立刻说:“姐姐醒了!”
许嘉雯有些不好意思,她看到下面有王滔、王刻勤,还有杨帆和于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