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熬过来了，他变强了，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却站在了施暴者那边。
这比任何一次物理上的伤害都更让他痛苦，更让他绝望。
他听见外面有人敲门，“杨涛，你没事吧？”是双小钧的声音，带着担忧。
杨涛没有回答，只是无声地喘息着，试图平复翻腾的胃部。
然后，他听见了徐必成的声音，很近，就在卫生间门口。
“他没事，让他待会儿吧。”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甚至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嫌弃。
杨涛靠在隔间门上，慢慢地滑坐到地上。他感觉身体里的力气被一点点抽走，只剩下冰冷的绝望。
徐必成，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了吗？
03
那天晚上，杨涛强撑着回到了基地。胃痛折磨了他整夜，伴随着的是心里更深的绞痛。
接下来的日子更加煎熬。陈然仿佛得到了徐必成的默许，对杨涛的刁难变本加厉。他会在训练赛后故意大声复盘杨涛的失误，用各种阴阳怪气的词语进行人身攻击。他会在基地里制造各种摩擦，试图激怒杨涛。
最让杨涛痛苦的是，无论陈然做什么，徐必成总是站在他那边。
有一次，陈然故意把杨涛的训练笔记藏起来，里面记录了他对所有英雄的理解和比赛复盘。杨涛找了很久没找到，焦急万分。
他问陈然有没有看见，陈然一脸无辜地说，“我怎么知道你的东西在哪？无畏哥，你是不是自己记性不好啊？年纪大了就这样，要不我给你推荐个补脑的保健品？”
杨涛气得发抖，他知道是陈然干的。他看向徐必成，希望他能说句话。
徐必成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沙哑着声音说，“找不到就重做一份。这点小事也斤斤计较？”
杨涛愣住了。重做一份？那里面是他无数个日夜的心血！他看着徐必成眼里的冷漠，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他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训练室。在走廊里，他看见陈然得意洋洋地冲他做了个鬼脸。
晚上，双小钧悄悄把一本已经有点旧的笔记本递给杨涛，“无畏哥，我看到陈然把它丢在垃圾桶旁边了，帮你捡回来了。”
杨涛接过笔记本，指尖颤抖。他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和批注，眼里泛起了热意。
“谢谢……双小钧。”他的声音很低。
双小钧拍了拍他的肩膀，“无畏哥别灰心，你不是一个人。”
杨涛对着双小钧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他知道，基地里还是有人对他好的，比如双小钧，比如那个不爱说话的中单。
可那又怎么样呢？最重要的人，那个他把自己的命都交出去的人，却像个刽子手一样，一刀一刀地凌迟着他。
手腕的旧伤越来越频繁地发作，有时候在训练中突然痉挛，导致操作变形。每次这时，他都能感受到陈然幸灾乐祸的目光，以及徐必成投过来的、冰冷得像针一样的眼神。
他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们觉得他废了，他拖累了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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