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地加练，试图用更强的实力来证明自己，来堵住那些嘲讽的嘴。可过度训练只会让手伤更严重，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有一次，他在直播时，手突然疼得厉害，屏幕上的操作全跟不上，引来了直播间里观众的质疑和谩骂。
弹幕里充斥着“手残”、“演员”、“该退役了”的字眼。杨涛看着屏幕，脑子里一片空白。
下播后，他坐在电脑前发呆。门被推开了，徐必成走了进来。
杨涛以为他会来安慰自己，或者至少问问手伤的情况。然而，徐必成的第一句话是——
“别把你的负面情绪带到直播间，影响不好。”
杨涛抬头看他，眼尾泛着红，“我手疼……”
“疼就去治，别在这卖惨。”徐必成打断他，语气不耐烦。
杨涛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卖惨？他手伤这么严重，在他看来只是卖惨？
“徐必成，你是不是觉得，我的一切都是装的？”杨涛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徐必成走近，在他面前站定，那双下三白的眼睛直视着他，不带丝毫温度，“是不是装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杨涛 他的胸口感到一阵剧痛。 他笑了，声音沙哑而绝望，“是啊，我清楚。我清楚我这只手是怎么废的，我清楚我每天晚上疼得睡不着觉是什么滋味，我清楚我有多怕退役。这些你都知道，可你还是觉得我在装是吗？”
徐必成没有说话，只是冷漠地看着他。
杨涛突然站起来，走到徐必成面前，抓住了他的手臂，“你告诉我，徐必成，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为什么对我这样？陈然对我的那些事，你真的不知道吗？”
他抓得很紧，指尖甚至因为手伤而微微颤抖。
徐必成皱了皱眉，掰开了他的手，“放手。”
“我不放！”杨涛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
徐必成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他看着杨涛泛红的眼角，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狠戾，“你活该。”
杨涛的身体猛地僵住。
你活该。
这三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笼罩在杨涛心头所有的迷雾。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徐必成对待他的理由。
他活该？活该什么？活该经历那些痛苦的过去？活该手受伤？活该被陈然欺负？
他看着徐必成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脸，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可笑起来。他竟然还在期待着徐必成的关心，还在奢望着他能回到从前。
可那个人，那个曾经温柔对待他的人，早就死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他全不认识的、充满恶意的陌生人。
杨涛慢慢地松开了手，身体像被抽空了力气一样摇摇欲坠。他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我知道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彻底的麻木。
徐必成看着他，眼神复杂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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