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能舍得?昨夜可是为了救他舍生忘死呢?”
裴屿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
“父后这是听谁说得,简直一派胡言,昨日火势并不大,如何涉及到生死了?
定是那些碎嘴的宫侍夸大其词了,您莫要相信。”安澜面带怒容,语气不悦道。
“当真?”裴屿狐疑道。
“自然是真的,儿臣从小便身体不好,好几次差点没挺过来,没有谁比儿臣更珍惜生命了。
父后难道宁愿相信旁人都不相信儿臣么?”安澜一脸委屈。
“父后自是信你的,不过就算火势不大也不该陛下亲自涉险,让侍卫或影卫去救人便是。”
裴屿面色缓和下来,只是语气颇为不赞同。
“是儿臣莽撞了,日后不会了,不过砚书毕竟是朕的君侍,儿臣不愿他与别的女人有肢体接触。”
安澜先是检讨了一番,随即道。
裴屿看了安澜一眼没说话,对于安澜的话倒是信了几分,是个女人对自己的夫侍都有这份儿独占欲。
女儿是女帝,这份儿占有欲只会更盛,这般一想裴屿心中对谢砚书仅剩的那点儿不满也没了。
他转头看了眼底下面色苍白,极力维持跪姿的谢砚书,叹了口气缓声道:
“你起来吧!”
“臣侍谢君后宽恕。”
谢砚书谢恩过后,挣扎着想要起身,不过跪的太久腿早就麻木了,整个人直接扑倒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安澜心疼坏了,忙过去将人抱到怀里关心道:
“棠棠,摔伤没?”
“陛下,臣侍殿前失仪了。”
谢砚书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紧张兮兮开口。
“没事,把眼睛闭上,别说话。”安澜凑到男人耳边低声道。
谢砚书很听话,当即照做,下一秒就感觉身体悬空,耳边传来安澜担忧的声音:
“父后,砚书体力不支昏迷了,儿臣先带他回宫了。”
谢砚书闻言当即闭紧了眼睛,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一动不敢动,生怕裴屿发现他是装的。
“怎得这般没用?不过跪了一个时辰便晕了?”
裴屿语气略有些嫌弃,倒是没觉得谢砚书是装晕,这一看就是个老实孩子,应当没那么多歪心思。
“父后,儿臣昨夜把人救出来后,已经重重罚过他了。
按理说他应当下不来床的,能坚持到现在已是极限了。”安澜解释道。
“本宫知道,不然怎会只是罚跪,你带他回宫吧!”
裴屿略一思索也明白了几分,谢砚书上半夜侍寝后,趁陛下熟睡之际又偷摸去书房看书。
引起火灾,又挨了打,后来又被他叫过来罚跪,一晚上跌宕起伏,没休息还受了惊吓,能坚持到现在确实不容易了。
“儿臣告退!”安澜当即抱着谢砚书出去了。
裴屿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忍不住转头问文枢:
“谢砚书被陛下宠幸过后为何还有精力看书?”
“奴侍不知,兴许是文君体力比较好吧?”文枢不确定道。
“那孩子清瘦得很,方才还晕了,你觉得他体力像是很好的样子么?”
裴屿压根不信,谢砚书看着文文弱弱的,不是他瞧不起人,就他那副身板,在床上顶多坚持个三回就不错了。
难不成是女儿房事不济?那他还怎么抱孙孙?
裴屿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一下想起来不少细节,后宫君侍侍寝后似乎都行动自如,也没有半分虚弱之态,这本身就很不合理。
“文枢,把宫中侍寝的册子拿过来本宫看看。”裴屿当即吩咐道。
“是,奴侍遵旨。”
文枢也没多问,忙不迭去拿了,如今宫中事务都是裴屿处理,这册子自然也在长乐宫,不多时文枢便将册子交到了裴屿手中。
裴屿一字不漏地翻看过后更加疑惑了,看这上面记录的时间和次数,女儿不仅没问题,那方面需求还挺高的,怎么这些君侍一个两个都活蹦乱跳的,这不应该啊?
要不是觉得不合适,他都想叫几个人过来问问了。
辇车上,安澜抱着谢砚书,心里却泛起了难,怀中的男人此刻屁股和膝盖都负伤了,那是坐不得趴不得。
她倒是能治,但是一下给治的差不多了,回去不得引起怀疑?还没等安澜多纠结,谢砚书就已经睡着了。
安澜轻轻撩起男人的裤腿,看着男人红肿淤青的膝盖,又把手搭了上去,男人的膝盖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直到还剩些许红安澜才收手。
待回到寝房,安澜小心翼翼将男人侧放到软榻上,动作小心地褪下男人亵裤,手再次附了上去,待到男人屁股只略微红肿才作罢。
替男人穿好亵裤,褪去鞋袜,抱着男人上床补眠去了,她也没休息好。
谢砚书睡得很沉,睡梦中隐约感觉到膝盖和臀部传来阵阵热意,很是舒服。
随后便陷入了梦境,梦里一会儿是陛下闯入火海救他的场景,一会儿又是陛下拿着戒尺狠狠打他屁股的样子,无论他如何哭求挣扎都没用,被打的特别惨。
即便是在睡梦中,谢砚书都觉得屁股很疼,再然后又陛下一怒之下将他的书全烧了,他扑过去抢救,却被陛下拦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心爱的书化为一堆灰烬…
“不要,不要烧臣侍的书。”
谢砚书哭喊出声,人也从梦境中挣脱出来,神情迷茫地睁开眼睛,正对上安澜含着笑意的眼眸。
“朕可没烧棠棠的书,棠棠莫要激动。”安澜笑着打趣道。
“臣侍做了个梦,梦见陛下把臣侍所有的书都烧了。”
谢砚书低声呢喃,语气中透露几分幽怨,显然还没完全从梦境中回过神来。
“朕就是吓唬吓唬你而已,哪儿会真的烧了,顶多让棠棠看得见摸不着,这样岂不是更让人难受。”安澜笑眯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