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转头看向窗外,嘴角勾起笑意,“糖挺甜的。”
秦墨琛瞥她一眼,没说话。车在四季酒店停下,门童拉开门时,姜望舒忽然拽住他袖子:“等等,怀孕的事......”
“怎么?” 他挑眉。
“要是你妈问起来......”
“就说你孕吐厉害。” 秦墨琛下车,伸手扶她,“戏要做足。”
姜望舒咬牙,任由他揽着腰走进餐厅。水晶吊灯下,侍应生殷勤地递上菜单,她扫了眼价格,指尖微颤:“随便点吧,我不挑。”
“两份惠灵顿牛排,配 1992 年的拉菲。” 秦墨琛合上菜单,“再加份杨枝甘露,她喜欢甜的。”
姜望舒抬头:“你怎么知道?”
“猜的。” 他轻笑,“女人都喜欢甜的。”
“未必。” 她反驳,“我更喜欢酸的。”
“比如?”
“比如......” 她顿了顿,“醋。”
秦墨琛挑眉,忽然低笑出声。姜望舒别开脸,看见侍应生端来红酒,忽然想起齐向宁的脸色,忍不住开口:“今天在公司,你说她抄袭......”
“是真的。” 秦墨琛倒酒,“我让人查过,她注册的商标上个月被驳回了。”
“为什么帮我?”
“我说过 ”
“公平交易。” 她打断他,“可你本可以不做到这一步。”
秦墨琛抬眸,目光灼灼:“姜望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她刚要反驳,手机震动。是王妈发来的照片,家里玄关摆着一束黑玫瑰,附卡片:“祝秦太太早日流产。”
“靠!” 她骂出声。
秦墨琛探身看屏幕,脸色瞬间沉下来:“谁送的?”
“还用问?” 她攥紧手机,“齐珊母子。”
“地址给我。” 他掏出手机打电话,“管豪,查姜家别墅周边监控,三小时内给我结果。”
姜望舒看着他冷着脸布置任务,忽然觉得胸口发暖。从前父亲昏迷时,她一个人报警、调监控,没人帮她出头,如今却有个人能让她毫无顾忌地骂一句 “靠”。
“生气了?” 秦墨琛忽然伸手,揉了揉她头发。
她拍开他的手:“废话!”
“吃完这顿,带你去挑珠宝。” 他轻笑,“孕妇需要好心情。”
“谁要你的珠宝......” 她话没说完,手机又响,是秦墨琛母亲打来的。
秦墨琛挑眉:“接吧,妈。”
姜望舒瞪他,深吸口气接起电话:“喂,妈......”
“望舒啊,” 秦母声音关切,“墨琛说你怀孕了,怎么不早告诉妈?孕吐厉害吗?有没有找张姨调理......”
“妈,她现在吃不了油腻。” 秦墨琛忽然凑近话筒,“您别操心,我盯着呢。”
姜望舒瞪他,对着话筒强装温柔:“妈,我没事,墨琛很照顾我......”
“那就好,” 秦母笑出声,“周末回家吃饭,妈给你们炖燕窝。”
“好......” 姜望舒硬着头皮应下,挂电话后磨牙,“秦墨琛,你坑我!”
“彼此彼此。” 他晃了晃酒杯,“反正假戏真做,你不吃亏。”
“谁要和你假戏真做!” 她拍桌,引来周围目光。
秦墨琛挑眉:“小声点,孕妇动了胎气不好。”
姜望舒咬牙,抓起面包狠狠咬了一口。侍应生恰好端来牛排,她看着盘子里的肉,忽然想起齐珊的脸,胃口全无。
“吃不下?” 秦墨琛挑眉,“不合口味?”
“不是......” 她放下刀叉,“想起陈叔说的话,我妈当年......”
“逝者已矣。” 秦墨琛打断她,“你现在该想怎么让活人后悔。”
她抬头,撞上他眼底的冷意。那是上位者才有的眼神,冷静、狠厉,带着掌控一切的势在必得。她忽然明白,为什么齐珊母子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因为他从不会被情绪左右。
“你说得对。” 她重新拿起刀叉,“黑玫瑰的事,我要亲自处理。”
“哦?” 他挑眉,“怎么处理?”
“以牙还牙。” 她切下一块牛排,“齐珊不是爱装柔弱吗?明天我就送她一束白菊,祝她早日入土。”
秦墨琛忽然大笑,差点呛到:“姜望舒,你这脾气...... 难怪要扮丑。”
“要你管!” 她白他一眼,却在低头时看见他袖口的纱布。伤口渗了点血,她皱眉,“你的伤......”
“小伤。” 他不在意地挥挥手,“吃完去医院换个药就行。”
“我帮你换。” 她脱口而出,说完又后悔,“反正...... 我包里有酒精棉。”
秦墨琛挑眉:“这么关心我?”
“别误会!” 她梗着脖子,“只是不想你死了我没靠山!”
“放心,我死不了。” 他轻笑,“再说了,你现在是我太太,我要是死了,遗产可都是你的。”
姜望舒差点噎住:“谁要你的遗产!”
“嘴硬。” 他摇头,忽然瞥见她耳后露出的皮肤,“妆要花了。”
她慌忙摸脸:“哪里?”
“这里。” 他伸手,指尖擦过她耳垂,“假痘痘掉了。”
姜望舒猛地后退,耳尖发烫:“要你管!”
秦墨琛轻笑,不再说话。餐厅里流淌着轻柔的音乐,她低头用餐,余光却忍不住看他。他切牛排的动作优雅,袖口的血迹让这画面多了丝烟火气,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好像没那么遥不可及。
饭后去医院换药,护士看着秦墨琛的伤口直咋舌:“先生,您这伤口不能沾水,得每天消毒......”
“知道了。” 秦墨琛不耐地挥手,看向姜望舒,“走了。”
“等等,” 护士叫住他,“您太太怀孕了,要注意休息,不能太累......”
姜望舒脸发烫,想解释,却见秦墨琛点头:“知道,谢谢。”
出了医院大门,她终于忍不住:“你就这么喜欢让人误会?”
“误会什么?” 他挑眉,“我们本来就是夫妻。”
“假的!”
“结婚证是真的。” 他忽然凑近,“要不试试真的?”
姜望舒心跳漏拍,后退半步:“秦墨琛!”
他大笑,拉开车门:“上车,带你去挑珠宝。”
“说了不去......”
“不去也行,” 他晃了晃手机,“那我告诉妈,你孕吐严重,没法回家吃饭。”
“你!” 她咬牙,“去就去!”
珠宝店里,导购小姐看见秦墨琛眼睛发亮:“秦董,新到的翡翠镯子......”
“拿给我太太试试。” 他指了指玻璃柜。
姜望舒看着那抹祖母绿,摇头:“太贵重了。”
“你是秦太太,担得起。” 他直接让导购给她戴上,“不错,衬你的眼睛。”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镯子的绿映得皮肤更白,忽然想起母亲的首饰盒,里面也有一只翡翠镯子,只是从来没见她戴过。
“喜欢吗?” 秦墨琛问。
她摇头:“太贵了。”
“买了。” 他直接刷卡,“以后想要什么,直接和管豪说。”
姜望舒想说不用,却在看见导购羡慕的眼神时,忽然闭了嘴。或许,她该习惯这种身份 不是假的,而是真的能让齐珊母子忌惮的秦太太。
“谢谢。” 她轻声说。
“谢什么?” 他挑眉,“我说过,你值得。”
她抬头看他,他却已经转身走向门口。阳光透过橱窗洒在他身上,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或许真的能让她站在阳光下,不再需要躲在丑妆背后。
手机震动,是陈叔发来的消息:“大小姐,齐珊的人在转移仓库物资。”
她攥紧手机,看向秦墨琛的背影:“秦墨琛,我需要你的帮助。”
他转身,眸色深沉:“说。”
“齐珊在搬空姜氏仓库,” 她咬牙,“我要当场抓包。”
“几点?”
“今晚十点。”
“管豪有我的私人武装,” 他掏出手机,“需要多少人?”
姜望舒一愣,忽然笑了:“越多越好。”
秦墨琛勾唇:“看来我的太太,终于要露出爪子了。”
她挑眉:“怎么,怕了?”
“怕?” 他走近,指尖抬起她下巴,“我只担心,你爪子不够尖。”
姜望舒拍开他的手:“那就等着看吧。”
夜幕降临时,两人坐在车里,看着远处仓库的灯光。姜望舒摸着腕上的翡翠镯子,忽然觉得底气十足。或许,从今天起,她不再是任人揉捏的姜望舒,而是秦墨琛的太太 一个能和他并肩作战的女人。
“紧张吗?” 秦墨琛问。
“不紧张。” 她转头看他,“有你在,怕什么?”
秦墨琛挑眉,忽然伸手揉了揉她头发:“这才像话。”
她拍开他的手,却在他转身时,看见他袖口的纱布。指尖微动,终究没说什么。或许,这场假结婚,早已不再是单纯的交易 但她不想深究,至少现在,她需要他,而他...... 似乎也需要她。
“行动吧。” 她轻声说。
秦墨琛点头,拿起对讲机:“行动。”
仓库里传来阵阵惊呼,姜望舒跟着他下车,看着齐珊狼狈的模样,忽然笑了。这是她第一次正面迎击,而她知道,有秦墨琛在,她不会输。
“姜望舒!” 齐珊尖叫,“你敢这么对我 ”
“为什么不敢?” 她走近,“你搬我家东西时,怎么没想到今天?”
秦墨琛瞥了眼货架:“这些货物,按市场价赔偿吧。”
“你做梦!” 齐珊怒吼。
“哦,对了,” 秦墨琛轻笑,“忘了告诉你,姜氏的仓库早装了监控,你每搬一箱货,都有记录。”
齐珊脸色惨白,忽然看向姜望舒:“你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