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舒心跳加速,却听见他低声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替代品。”
她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银幕的光在他脸上明灭,把那句没头没尾的话衬得格外认真。
“走了。” 秦墨琛起身,顺手帮她理了理歪掉的围巾,“回家了。”
车上,姜望舒盯着窗外飞逝的路灯,忽然开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 他侧头,唇角微扬。
“知道我不是你找的那个调香师的女儿。” 她攥紧安全带,“我妈去世后,你是不是一直在找她的配方?”
秦墨琛没说话,只是把暖气调高一格。
“我爸说,你小时候得过躁郁症。” 她继续道,“我妈用调香帮过你,所以你才会对我身上的味道......”
“是。” 他打断她,“但第一次在招标会闻到时,我就知道不是当年的味道。”
姜望舒愣住:“那你为什么......”
“因为你的味道更管用。” 他轻笑,“而且 ”
“而且什么?”
“没什么。” 他转头看路,耳尖却红了。
秦宅门口。
姜望舒刚下车,就看见秦母迎出来,手里捧着个锦盒:“望舒,这是墨琛小时候的平安符,你戴着。”
她下意识看向秦墨琛,他正低头解领带,耳尖还红着:“妈,她又不是小孩子。”
“胡说!” 秦母瞪他,“当年你爸送我平安符,我戴了一辈子......”
姜望舒接过锦盒,里面是枚刻着茉莉的银坠子 和她母亲的香水同名。
深夜,秦墨琛的书房。
姜望舒抱着文件推门进去,看见他趴在桌上睡着了,手边是摊开的调香配方。
“秦墨琛?” 她轻声叫他,“醒醒。”
他没动,眉头却紧皱着,像是在做噩梦。姜望舒凑近,忽然看见他手腕内侧的疤痕 那是上次替她挡刀留下的。
“墨琛?”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刚碰到他的手背,他忽然惊醒,反手扣住她的手腕。
“是我!” 她惊呼。
秦墨琛松开手,眼底的戾气退去,只剩一丝狼狈:“抱歉...... 吓到你了?”
她摇头,看见他眼下的青黑:“你多久没睡了?”
“配方分析出来了。” 他指了指桌上的报告,“和你母亲的笔记吻合,但缺少一味主香料。”
姜望舒翻开报告,果然看见 “茉莉蕊心” 的标注:“蕊心只有每年夏至凌晨才开,我妈说过,这是调香的关键。”
“所以?”
“所以我们得等夏至。” 她抬头,“还有半个月。”
姜氏集团。
姜望舒刚走进办公室,陈叔就递来份文件:“大小姐,裴氏集团起诉我们诽谤。”
“起诉?” 她冷笑,“他们买凶杀人的证据都在经侦,还敢起诉?”
“对方请了国际律师团。” 陈叔皱眉,“而且...... 秦董最近在压裴氏的招标案,业内都说他公报私仇。”
姜望舒捏紧文件,忽然想起昨晚秦墨琛书房里的裴氏资料 原来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步。
“让法务部接招。” 她咬牙,“顺便把裴氏当年买通监控的记录寄给媒体。”
秦家花园。
秦母拉着姜望舒的手,在茉莉花丛里散步:“墨琛这孩子,从小就倔。”
“是吗?” 她轻笑,“我看他挺霸道的。”
“霸道?” 秦母叹气,“他父亲去世那年,他才十五岁,硬生生扛下秦氏......”
话未说完,管家匆匆赶来:“夫人,医院来电话,说老夫人的病情有好转!”
秦母眼眶发红,握住姜望舒的手更紧了:“望舒,谢谢你...... 谢谢你让墨琛找到配方......”
她愣住,忽然明白秦墨琛为何执着于调香 那不仅是为了压制躁郁症,更是为了救他的母亲。
深夜,姜望舒站在实验室门口,看着秦墨琛对着香水瓶发呆。
“还没睡?” 她递去杯热牛奶。
“在想蕊心的事。” 他接过杯子,“夏至那天,我陪你去采花。”
“不用,我自己 ”
“必须去。” 他打断她,“裴氏的人还在暗处,我不放心。”
姜望舒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忽然想起父亲说的 “嘴硬心软”。或许,他早就把她的事当成了自己的事。
夏至前夜。
姜望舒蹲在花田边,看着茉莉蕊心在月光下缓缓绽放。秦墨琛站在她身后,手里握着枪,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
“可以采了。” 她轻声说。
刚伸手,忽然听见草丛里有动静。秦墨琛立刻挡在她身前,枪口对准阴影处:“谁?”
“是我!” 秦雨桐举着相机跳出来,“哥,我来拍你们采花的浪漫场景!”
姜望舒捂脸:“你怎么来了?”
“我跟踪的呀!” 雨桐吐舌,“放心,没告诉别人......”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秦墨琛脸色一变,拉着姜望舒就跑:“裴氏的人来了!”
废弃厂房。
姜望舒看着秦墨琛手臂上的新伤,眼泪打转:“都怪我......”
“说什么呢?” 他轻笑,“这点小伤,比不上你挡在我身前那次。”
她愣住,想起招标会上她举着刀护着他的场景 原来他都记得。
“墨琛,” 她轻声说,“其实我......”
话未说完,厂房外传来警笛声。秦墨琛松了口气,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回去再聊,先处理伤口。”
医院病房。
姜父看着女儿和秦墨琛手上的伤,摇头叹气:“你们俩啊,真是一对冤家。”
“爸!” 姜望舒脸红。
秦墨琛别开脸,却偷偷勾住她的小拇指:“伯父,等蕊心晒干,伯母的香水就能复原了。”
姜父点头,忽然从枕头下掏出个笔记本:“望舒,这是你妈当年的调香日记,里面有......”
话未说完,病房门被推开,管特助匆匆进来:“秦董,裴氏集团申请破产,同时......”
“同时什么?” 秦墨琛皱眉。
“同时曝光了您和姜小姐的假结婚协议。” 管特助低声道,“现在全网都在传......”
姜望舒攥紧秦墨琛的手,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冷静,反手握住她的手:“怕什么?结婚证是真的,感情也是真的。”
她抬头看他,忽然发现他说这话时,耳尖又红了。或许,这场始于交易的婚姻,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彼此的真心。
深夜,秦家卧室。
姜望舒看着梳妆台上的银坠子,忽然问:“你妈说的平安符,真的能保平安吗?”
秦墨琛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滴着水:“信则有。”
“那你信吗?”
“信。” 他走到她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倒影,“因为你在,我就平安。”
姜望舒心跳加速,忽然转身:“秦墨琛,你......”
“嘘。” 他低头,鼻尖几乎贴上她的,“夏至到了,该煮蕊心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