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起点

西西里岛的诊所白墙斑驳，海风穿过百叶窗送来咸涩的气息。

老医生递来的档案袋已经泛黄："M教授最后送来的孩子，记忆清洗最彻底。"于晞展开那张1999年的照片——穿黄色连衣裙的小女孩站在实验室门口，怀里抱着仓鼠笼子，而角落里模糊可见年幼的雨兮兮。

"这是...兮兮？"时羽意的手指突然颤抖，"但为什么编号是204-3？"

老医生摇头："204-2是雨小姐，204-1是陈先生，这个孩子..."他指向照片边缘另一个模糊身影，"才是真正的204-3。"

镜头拉近，那个低头玩魔方的女孩扎着熟悉的双马尾——和林嘉怡小学毕业照上的发型一模一样。

米兰精神病院的访客铃清脆作响。

雨兮兮坐在画板前，笔下是连绵的黄色气球。看到于晞时，她突然用七岁孩童的语调说："姐姐的气球飞走了。"

"什么气球？"于晞轻声问。

"生日那天...爸爸说要把坏记忆装进气球..."雨兮兮的笔尖突然戳破画纸，"但你的气球被舅舅藏起来了。"

监控室的医生递来档案："最近她总画这个。"照片上，五岁的于晞在生日派对上攥着气球绳，身后站着穿实验服的舅舅。

时羽意突然抓住于晞的手："林嘉怡昨天说漏嘴...她记得自己从没庆祝过生日。"

海崖边的落日将三人影子拉得很长。

林嘉怡面对质问，缓缓撩起左腕长发——条形码疤痕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三年前我黑进医学院数据库，就为查这个。"她苦笑，"没想到你们带着答案来找我。"

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淹没她的哽咽："M教授是我生父...他把我记忆移植给兮兮，又用药物让我忘记一切..."

"姐姐！"突如其来的喊声让所有人回头。雨兮兮不知何时挣脱医护人员跑来，眼睛清澈得不像病人："小鹿没死...它在204房间的通风管里..."

四人相拥时，悬崖上的野花突然纷纷扬扬地飘落，像一场迟来的雪。

五年后的米兰阳光正好。

"心灵疗愈美术馆"的招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于晞调整着新展品——幅由雨兮兮和林嘉怡共同创作的《记忆的气球》，画里四个小女孩在草地上追逐一串飞向蓝天的黄气球。

时羽意拿着法律文件走来，无名指上的银戒刻着新字样："204-∞"。她吻了吻于晞的耳垂："橄榄树苗种在后院了。"

玻璃门外，康复的雨兮兮正笑着给参观者讲解作品，而林嘉怡手腕上的疤痕终于露在阳光下，系着一条黄色丝带。

【终章·后记】

展览的隐藏画作：美术馆地下室永久陈列着一幅未公开的画，上面是M教授跪在实验室忏悔的背影，而窗外飘着四个气球。

- **雨兮兮的日记本**：她在最后一页写道："真正的囚笼不是记忆，是害怕面对真相的心。"

- 时羽意的法律事业：她专门为记忆实验受害者提供法律援助，办公室墙上挂着四人的西西里合影。

"伤痕会变成星光，"于晞在开幕式上说，"只要我们愿意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