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花长得真好。”他指着一盆绿萝说，“你很用心。”
“因为你以前也喜欢花啊，”我抬头看他，“你说看到花心情会变好。”
他微微一愣，似乎对这个信息感到意外，“是吗？我现在也觉得……看到这些绿色，心里会平静很多。”
那段时间，我总是想起我们一起开花店的日子。那是在他大学毕业后，他对找工作感到迷茫，我提议一起开一家小小的花店。花店不大，却充满了我们的心血。他负责进货、打理花草，我负责设计、宣传和接待。
那段日子简单而快乐，每天被花香环绕，看人来人往。他会在给客人包扎花束时哼唱不成调的歌，会在没人时偷摘一朵小雏菊别在我发间。
“严大店长，这盆多肉是不是该浇水了？”我会这样调侃他。
他就会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摸摸多肉的叶子，“嗯，是有点干了。你操心太多了，专心写你的东西吧。”
那些画面如此清晰地浮现在我脑海里，可他却全没有印象。每当这时，我就感到一阵无力，像是在给一个从未到过那里的人，描绘一个早已消失的海市蜃楼。
一天晚上，我们坐在客厅看电影，电影里演到了一个关于承诺的片段。他突然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既迷茫又认真的神情。
“你的名字……”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很轻，“我……喜欢你吗？”
我心跳漏了一拍，电影的声音仿佛瞬间远去。他失忆了，但他还是能感觉到我们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吗？
我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坦诚，“是的，严浩翔，你喜欢我。”
“那我……为什么现在没有这种感觉？”他追问，带着一种少年式的直率和困惑。
“因为你失忆了。”我说，努力保持平静，“记忆被清空了，但感觉……或许还在。”
他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消化我的话。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种仿佛下了决心的坚定，“我想我那么做，应该是喜欢你。”
他指的是我告诉他那些关于我们过去的事，比如他会为了我紧张，会记住我喜欢的一切，会对我许下各种承诺。
“是，你很喜欢我。”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那……你喜欢我吗？”他问出了我最害怕听到，却又最渴望听到的话。
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再也无法隐藏自己的情感，“我喜欢你，严浩翔。一直都喜欢。”
他听，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像是在这片失忆的迷雾中找到了一点点确定和温暖。
“那……太好了。”他轻声说，“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我现在……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安心。很舒服。”
这份舒服和安心，或许就是深埋在潜意识里的情感残留。我握住他的手，这次他没有缩开，而是回握住了我的手。
5.
我开始给他讲我们毕业后那个最重要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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