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从政委办公室出来，我们几个都像霜打的茄子。处分是肯定的，轻则记过，重则可能影响提干或者专业。这对于我们这些想在部队有所发展的兵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妈的，都是那个秦朗！”老黑气愤地骂道，“要不是他挑衅，哪有这么多事！”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猴子垂头丧气地说，“处分下来，咱们的前途都了。”

我心里也很烦躁，但面上没表现出来。我知道，作为这个小团体的老大，我必须撑住。

“别灰心。”我拍了拍猴子和灰熊的肩膀，“处分还没下来，咱们还有机会。大不了，大不了就是个记过，不至于影响太大。”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底。秦朗肋骨骨裂，这个伤势太敏感了。

几天后，处理结果下来了。我们几个都被记过一次，老黑和猴子因为动手较重，还被罚了禁闭。而我，作为带头的，除了记过，还被要求写深刻检讨，并在全体新兵面前宣读。

这个惩罚对我来说，比禁闭还要难受。让我当着那帮被我打过的新兵的面，承认错误，简直是种羞辱。

但军令如山，我没有选择。

宣读检讨那天，我站在队列前，下面站着密密麻麻的新兵，其中就有秦朗。他带着伤，却依然挺直了腰板，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我强忍着内心的屈辱和愤怒，一字一句地念着那篇官样文章式的检讨。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割在我的心上。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有些茫然。我参军是为了什么？为了保家卫国？为了实现个人价值？还是仅仅为了在这片绿色的军营里，找到一份属于自己的尊严和归属感？

检讨宣读毕，我走下讲台，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路过秦朗身边时，他突然开口了。

“光班长，你后悔吗？”

他的声音很低，但在嘈杂的环境中，却异常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他脸上没有胜利者的得意，也没有受害者的悲愤，只有一种探究和不解。

我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缓缓开口：“后悔？”

我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那里有白云飘过。

“或许吧。”我轻声说，“但有些事情，做了，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我不知道他是否听清了我的话，也不知道他是否理解。我只是觉得，那一刻，我们之间似乎达成了一种奇怪的和解，又或者，是新的冲突的开端。

因为我知道，这次的事件，只是一个开始。部队里的江湖，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而我和我的兄弟们，还在这条路上挣扎着，成长着，也或许，渐渐迷失着。

特种兵系列

日子回到了正常的轨道，至少表面上是这样。记过和禁闭都成了过去式，那场混战似乎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压进了记忆的深处。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新兵们看我们的眼神里，除了畏惧，还多了一丝疏远和警惕。而我们几个，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也都明白，这次的处分让我们的前途蒙上了一层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