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柳溪开始疯狂地寻求我的原谅。她每天做我最爱的菜,整理家务到深夜,寄希望于用这些小事来弥补那个无法愈合的伤口。她甚至去求我的父母说情,但我早已先一步告诉父母,希望他们不要过问我们的事情。
两个月后,惩罚升级了。
我开始在家里接待战友们,而柳溪则成了这些聚会中的隐形人。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表现得像什么都没发生,热情地招待每一位来访的战友,而柳溪只能躲在厨房,听着客厅里的欢笑和偶尔飘进来的只言片语——他们在谈论部队里的新恋情,谈论忠诚和背叛。
有一次,我故意提起最近一对因为妻子出轨而离婚的军人夫妇。我轻描淡写地说:"这年头啊,真是什么人都有,连最基本的忠诚都做不到,还谈什么爱情?"
我余光瞥见柳溪的手一抖,杯子里的水洒在了地板上。所有人都安静了一瞬,然后迅速转移话题,但那一刻的尴尬和羞辱已经深深刻进她的心里。
柳溪开始失眠,眼下出现了明显的黑眼圈,体重急剧下降。她几次试图和我沟通,但每次我都用工作忙来搪塞。她给我写信,长达十几页的忏悔和道歉,我看都不看就锁进了抽屉。
有时候晚上,我能听到她在房间里小声啜泣,但我只是戴上耳机,继续看我的军事杂志。我想起每次执行任务前的那种冷静和专注,这次也是一样——我在执行一项让敌人精神崩溃的心理战。
"老钟,你不觉得你对柳溪太狠了吗?"一天晚上,战友陈刚忍不住问我。
我给他倒了杯酒,平静地说:"你知道我们上次在北部边境执行任务时,那个被活埋的战友是怎么死的吗?"
陈刚皱起眉头,不解我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他是被慢慢耗尽氧气死的,在黑暗中,一点一点地,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我盯着杯中摇晃的酒液,"当一个人背叛你的时候,她就已经把你活埋了,只是你还不知道而已。"
陈刚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但我知道,在部队里,很多人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他们不理解,为什么不干脆离婚,为什么要这样日复一日地折磨一个已经悔过的人。他们不懂得,有些伤口,简单的分离无法抚平;有些背叛,只有让对方切身体会那种被慢慢耗尽的绝望,才能得到真正的平衡。
三个月后,事情出现了转机。
一天深夜,我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是医院打来的,说柳溪被紧急送医,服用了大量安眠药。我匆忙赶到医院时,她已经被抢救过来,但仍然昏迷不醒。
病床前,我第一次感到了动摇。我看着输液管连接着她瘦弱的手臂,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一种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这真的是我想要的结果吗?
我在医院守了一夜,脑海中闪回我们相识、相恋、结婚的每一个画面。我想起她曾经在我负伤时彻夜不眠的照顾,想起她每次送我出门执行任务时都会悄悄塞在我口袋里的平安符。这些都是真实的吗?还是我被欺骗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