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不能排除。”安室透沉声道,“她体内仍然有APTX4869的抗体,而且,她曾是组织最重要的科学家。即使失忆了,她的身份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新一再次看向宫野志保,心中的痛苦又添了一层担忧。她现在如此脆弱,如此缺乏防备,就像一只迷失在狼群边缘的小羊。他必须保护她。
无论她是否记得他,无论她现在是宫野志保还是灰原哀,她都是那个与他同生共死、他亏欠良多的伙伴。
阿笠博士颤颤巍巍地走过来,脸上带着泪痕。“哀君她……她连我的事情都只记得小时候的片段。她问我,‘博士,你怎么变老了?’……新一,这可怎么办啊?”
“博士,别担心,我们会找到办法的。”新一扶住博士的肩膀,语气坚定,“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那天之后,宫野志保暂时留在了阿笠博士家。出于安全和保密的需要,她的情况被严格限制了知情范围。对外宣称是博士的远房亲戚暂住。
新一几乎每天都会去博士家。他不再是那个以江户川柯南的身份,自然而然地出现在灰原哀身边。他现在是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像一个探望病人的朋友,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困在过去的宫野志保。
他发现,失忆后的宫野志保,虽然保留了基本的礼貌和教养,但却少了一些灰原哀那种超脱年龄的冷静和通透。她对外界的一切都感到新奇,对各种电子产品充满好奇,偶尔也会流露出少年人的天真。
她对新一的态度,也从最初的警惕,变成了现在的客气和一丝好奇。她会问他关于案件的事情,问他作为高中生侦探的生活,问他为什么总是眉头紧锁。
“工藤君,你看起来很疲惫。”有一次,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推理小说,抬起头看向站在窗边的新一。
新一转过身,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只是最近的案子有点棘手。”
“哦。”她应了一声,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这种平淡的交流,让新一感到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他想和她谈论那些只有他们两个才懂的梗,想和她分享侦破案件时的灵感,想听她用那种带着嘲讽又带着关心的语气对他说“大侦探,你这次运气真好”。
但他不能。那些对话属于灰原哀,而不是现在的宫野志保。
他也尝试过旁敲侧击,试图唤醒她潜意识里的记忆。
“宫野,你小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害怕的东西?”新一坐在她对面,状似随意地问。
宫野志保想了想,说:“害怕……实验室里那些冰冷的仪器吧。还有……还有姐姐不在身边的时候。”
新一的心微微刺痛,但她没有提到黑色的组织,没有提到那些让她噩梦连连的代号。
他又问:“你对雪莉这个代号有什么感觉吗?”
宫野志保摇了摇头:“不知道。听起来像是一种酒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