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悄悄退出，但刘耀文已经注意到了她。
"之晴，"他叫住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正好，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倪羽看了看两人，识趣地说："我先走了。你们好好谈。"
琴房内只剩下贺之晴和刘耀文两人，气氛有些凝重。
"怎么了？"她轻声问道，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刘耀文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游移不定："我们…谈谈我们的关系吧。"
贺之晴的心猛地一沉："好。"
"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他深吸一口气，"我们在一起这段时间，我是真的很开心。但是…"
"但是什么？"她追问道，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但是我发现，"刘耀文终于抬头直视她的眼睛，"我对你的感情，可能和我想象中不一样。"
贺之晴感到一阵眩晕："什么意思？"
"我确实喜欢你，"他艰难地说道，"你温柔、聪明、才华横溢。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感到舒适和开心。但是…"
"但是那不是爱情。"贺之晴替他说，声音平静得可怕。
刘耀文惊讶地看着她，然后缓缓点头："对不起。"
贺之晴强忍着泪水："是因为倪羽吗？"
"不，不是因为她。"刘耀文急忙否认，"倪羽一直都只是我的好朋友。"
"那为什么？"贺之晴追问，"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不，你很好，真的。"他看起来很痛苦，"问题出在我。我发现…我对你的好，很多时候只是一种习惯，一种潜意识里对所有关心我的人都会有的回应。就像我对倪羽那样。"
这句话像一把刀，直直刺进贺之晴的心脏。原来，他对她的温柔、体贴，只是一种习惯性的回应，而非特别的情感。
"我理解了。"她勉强维持着平静，"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分手。"
刘耀文痛苦地点点头："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真心。"
贺之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是我理解错了。从一开始，你对我的好，就像你对其他人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是我自作多情，把它解读成了爱情。"
"不，不是这样的。"刘耀文急切地辩解，"我确实对你有特别的感情，但它更像是…一种倾慕和欣赏，而不是…"
"而不是爱情。"贺之晴替他说，苦笑一声，"没关系，至少你现在很诚实。"
两人沉默了一阵。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钢琴上，也照在贺之晴苍白的脸上。
"还记得你送我的那两个橘子吗？"她突然问道。
刘耀文点点头。
"第一个橘子，你说很甜。第二个橘子，你在全校师生面前送给我，用它来表白。"贺之晴轻声道，"但现在我明白了，那些橘子从一开始就是苦的。"
"之晴…"
"不，让我说。"她抬起一只手，阻止他的话，"我一直以为你是特别的，但实际上，你对所有人都是这样温柔体贴。而我，对你来说，只是众多关心你的人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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