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泪水溢出眼眶。这就是张真源，永远将病人放在第一位，即使面临危险也义无反顾。
"他...会没事的，对吗？"我哽咽着问。
李医生沉默了一瞬："我们在尽最大努力。"
这个模糊的回答让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得到允许后，我终于可以进入病房。张真源紧闭着双眼，胸口微弱地起伏。我坐在床边，轻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腕上，那条红绳依然在，只是颜色已经变淡了许多。
"张真源，是我，胡冬冬。"我轻声说，"我来看你了。"
他没有反应，只有监护仪的滴滴声回应着我。
"你答应我要保护好自己的，记得吗？"我继续说，泪水模糊了视线，"你不能食言。"
我在他身边守了整整一天，讲着各种话题，希望能唤醒他的意识。我讲考研的进展，讲他不在时我去过的地方，讲我们重新开始后的未来计划。
夜深了，医院安静下来。我靠在床边的椅子上，疲惫地闭上眼睛，却不敢真正睡去，生怕错过任何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微弱的触碰唤醒了我。张真源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然后他的眼睛慢慢睁开了。
"胡...冬冬？"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是我！"我立即坐直，激动地握住他的手，"你醒了！"
他微弱地点点头，眼神迷茫又虚弱："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你。"我强忍泪水，"你感觉怎么样？"
"不太好。"他诚实地说，然后虚弱地笑了笑，"但看到你，就好多了。"
我立即呼叫医生，他们迅速进来检查张真源的情况，然后告诉我这是个好兆头，但还需要密切观察。
当只剩下我们两人时，张真源艰难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口罩："摘...一下。"
我小心翼翼地帮他暂时移开氧气面罩，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看着我说："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自己。"
"没关系，"我抚摸着他的脸颊，"你救了那个病人，你做了正确的事。"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那个熟悉的猫咪笑容又回来了，虽然非常虚弱。
"胡冬冬，"他轻声说，"如果我不能..."
"不要说。"我打断他，"你会好起来的，我们会有未来。"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点头："我会努力。"
我重新为他戴上氧气面罩，看着他缓缓闭上眼睛。他的手依然紧握着我的，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15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当初张真源照顾我一样，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他的情况时好时坏，有时清醒时能说几句话，有时会陷入昏迷般的沉睡。医生说他的肺部受损严重，需要依靠ECMO（人工肺）来维持呼吸功能。
每天，我都会给他读书、讲故事，或者只是简单地握着他的手，让他知道我在这里。无论醒着还是睡着，他的手总是紧紧握住我的，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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