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深夜,我正在床边打盹,突然被监护仪的警报声惊醒。张真源的血氧迅速下降,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在与看不见的敌人搏斗。
医护人员迅速涌入,我被推到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为张真源进行抢救。
"准备插管!"
"血压持续下降!"
"给氧浓度已经是最大了!"
我站在角落,双手紧紧捂住嘴巴,泪水无声地流下。不要,不要在我们刚刚重新开始的时候离开我。
抢救持续了近一个小时,终于,监护仪上的数据开始稳定。主治医生走过来,神情疲惫:"暂时稳定了,但情况很危急。他现在全依靠机器维持呼吸。"
"他会好起来吗?"我哽咽着问。
医生沉默了片刻:"坦白说,希望不大。但我们会尽全力。"
那一刻,我感到世界崩塌。三年前,我们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分开;三年后,我们好不容易重新开始,却又面临生死的考验。命运为何如此残忍?
回到床边,我看着插满各种管子、全依靠机器维持生命的张真源,心如刀绞。我轻轻抚摸着他手腕上的红绳,那是我们之间的约定,是对未来的期许。
"张真源,"我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知道吗?我一直很害怕。害怕黑暗,害怕孤独,害怕失去。但是你教会了我勇敢。看着你救治病人,不顾个人安危,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无畏。"
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你是我的骄傲啊,张真源。所以现在,轮到你勇敢了。为了我,为了我们的未来,请你再坚持一下,好吗?"
没有回应,只有呼吸机规律的声音在病房内回荡。
夜深人静,医护人员都去休息了,只剩我一个人守在病床前。突然,一个想法浮现在我脑海中。
我找到一个废弃的对讲机,轻轻放在张真源的枕边,然后走出病房,站在观察窗外,打开另一个对讲机。
"张真源,听得到吗?"我轻声说,"如果听得到,请你用意念回应我。"
静默。
"我记得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你总是坐在图书馆的角落,认真地学习。每次我走过去,故意在你对面坐下,你都会抬头看我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看书。我曾经以为你很高冷,后来才发现,你只是害羞。"
我继续回忆着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希望能唤起他的意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你紧张得说话都结巴了,还把热可可洒在了自己裤子上。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就是我想要的人。笨笨的,但很真诚。"
通过玻璃窗,我能看到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只是在沉睡。
"张真源,如果你能听到,请你记住,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后悔与你重逢,不会后悔这短暂的重新开始。你是我最好的选择,也是我最大的骄傲。"
我靠在墙上,泪水模糊了视线:"我希望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可以一起看更多的风景,吃更多的美食,经历更多的人生起伏。但如果不能,那么这段时光已经足够让我感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