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离开了。地牢再次陷入黑暗和寂静。
我独自一人，在地牢的黑暗中，承受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
我以为我早已没有眼泪，但此刻，冰冷的液体却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落。
我不知道自己是为了宫子羽的病而心疼，还是为了自己跌落尘泥的命运而悲哀。
我只知道，我的心好痛，好痛。
无锋的魅影，不该流泪。但我无法控制自己。
或许，我从未成为一个真正的魅影。或许，在我的内心深处，那个曾经的“钟意”，从未真正死去。
08
在地牢里，我仿佛与世隔绝。时间变得模糊，日夜难辨。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是几天，也许是几个星期。
我的身体越来越差，高烧不退，咳嗽不止。我知道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就在我意识模糊，濒临死亡的时候，地牢的门再次被打开了。
这一次，进来的人是宫子羽。
他看起来比上次见到时更加憔悴，脸色苍白，眼睛下方有着浓重的黑眼圈。但他眼中的恨意，却丝毫没有减退。
他走到牢门前，静静地看着我。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模糊地看到了他的脸。是幻觉吗？
“你没死。”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没有力气回答。只是看着他。
他似乎等了一会儿，见我没有回应，便自顾自地说：“我以为你会死的。那样或许更好。”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锋利，但奇怪的是，我听了却没有那么疼痛了。或许是因为身体的虚弱，或许是因为心已经痛到麻木。
“你还在等什么？”他问，“等无锋来救你吗？别做梦了。无锋不会为了一个失败的魅影而冒险闯入宫门。”
他说的没错。无锋的规矩，失败就是被抛弃。
“你一定以为我来这里，是想从你口中套取无锋的秘密吧？”宫子羽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但告诉你，我已经不需要了。”
我心中一惊。他找到了别的线索？
“我找到了父亲留下的更多线索。”他继续说，语气复杂难辨，“我查清楚了。无锋……确实有内应在宫门。而且，那个人身份很高。”
我的脑子像被闪电击中一样。身份很高？会是谁？是宫尚角吗？还是其他宫家核心成员？
“你猜猜，是谁？”宫子羽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那个内应，在父亲死的那天，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没有直接告诉我答案，似乎在享受着看我猜测的乐趣。
但我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我思考。我感到一阵眩晕，意识开始模糊。
“你……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他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因为我想让你知道。让你亲耳听到，你效忠的组织，做了什么样的事情。让你亲耳听到，你曾经欺骗的我，揭露了怎样的真相。”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他想让我痛苦，想让我后悔。
“你一定觉得我心狠吧？”他自问自答，“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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