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当天晚上,外国访客在基地留宿。我无法入眠,起来到外面透气。经过训练场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黑暗中——是龙教官。

他似乎在等我,见我走近便说:"你看到那些人了?"

我点点头:"他们是来招募人的,对吧?"

龙教官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明天他们会进行一些测试,挑选合适的人选。你很可能会被看中。"

"我为什么会被看中?"

"因为你有天赋,"龙教官直视着我,"你的身体素质,你的格斗能力,还有最重要的——你的决断力。这些都是他们看重的。"

我感到一阵不安:"我应该怎么做?"

"这取决于你想要什么,"龙教官的声音异常平静,"如果你想要钱,想要所谓的'自由',那就跟他们走。他们付的很好,至少比黑拳的钱干净一些。但代价是...你可能再也无法回到正规部队,甚至无法回到祖国。"

"那如果我不想去呢?"

"那就表现得差一点。让他们看到你的缺点,而不是优点。"龙教官站起身来,"无论你做什么选择,都要想清楚后果。别像我一样,为一时的冲动付出一生的代价。"

我想起了拐子告诉我的事情:"教官,我听说...五年前那次行动,您是为了救一个战友才..."

"拐子告诉你的?"龙教官打断我,声音突然变得生硬,"那是我的选择,我不后悔。但我后悔的是之后的一切——酗酒,赌博,还有黑拳。那些才是真正毁了我的东西,不是那次行动。"

他深呼一口气,声音又恢复了平静:"回去睡觉吧。明天会是重要的一天。"

第二天,如龙教官所说,那些外国人组织了一系列测试。体能,格斗,射击,甚至包括心理测试。每个人都拼尽全力表现自己,希望能被这些人看中——因为在大多数人眼里,这是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唯一机会。

测试中,我看到拐子有意放水,在射击测试时故意打偏了几枪——这对一个曾经的顶级狙击手来说简直不可思议。而我,则遵循了龙教官的建议,在格斗测试中暴露出了自己的弱点——过于冲动,容易被激怒。

测试结束后,那些外国人选中了三个人:王铮,陈志强,还有一个叫马力的新兵。他们被告知准备好行装,明天就要离开。基地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被选中的人既兴奋又忐忑,没被选中的人则既失落又庆幸。

晚上,我去找龙教官,但却发现他和拐子在训练场后面的小院子里争吵。

"你不该干涉他们的选择!"拐子几乎是在嘶吼,"你以为你是在救他们?你只是在把他们推向另一个地狱!"

"我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组织,"龙教官的声音冷静但坚定,"他们表面上是私人安保公司,实际上做的是脏活。那些孩子进去后,会变成什么样你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