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氏队伍末尾站着个戴斗笠的少年,腰间悬着刻有蓝氏卷云纹的玉箫——是乔装改扮的蓝曦臣。金光瑶指尖一颤,前世观音庙的画面闪过脑海:朔月剑刺入胸口的冰凉,蓝曦臣颤抖的双手...
"哥?"薛洋掐他虎口,"你心跳好吵。"
宴席过半时,聂明玦果然拍案而起:"金光善!你纵容门人修习东瀛邪术,该当何罪?"
满座哗然中,金光瑶看见薛洋偷偷往酒壶里弹了撮粉末。他佯装惶恐地跪下,实则用膝盖压住了即将发作的阵法:"聂宗主明鉴,金氏绝无..."
"证据在此!"聂明玦甩出个染血的包袱,滚出三颗人头——正是那夜祖坟的守墓人。其中一颗突然张口,吐出条金线虫,直扑金光善面门!
薛洋的银铃铛炸裂,藏在铃芯的傀儡种爆出蓝雾。混乱中金光瑶拽着他疾退,却见蓝曦臣的玉箫已抵在聂明玦后心:"大哥小心!"
霸下刀出鞘的瞬间,演武场的地砖突然翻涌如浪。三百具贴着镇尸符的骷髅破土而出,每具心口都连着金线——正是薛洋这半月偷偷改造的守墓傀儡。
"千蛛笑发作要十二个时辰。"薛洋在混战中凑到金光瑶耳边喊,"但傀儡阵只能撑三刻钟!"
金光瑶抹去唇边血迹,看向被傀儡缠住的蓝曦臣。年轻的泽芜君衣袂翻飞,玉箫每次点出都恰好击碎傀儡心口的金线,精准得令人心惊。
"改计划。"他将薛洋推向东南角,"去启动第二阵眼。"
薛洋却突然咬破指尖,在他眉心画了道血符:"你身上的金线在吞噬魂魄,这符能撑两个时辰。"说完扭头扎进战局,玄色衣袍很快被血染透。
金光瑶怔了一瞬,转身冲向藏书阁。前世聂明玦走火入魔的真相,一定藏在那些被篡改的刀谱里!
阁内的《清河刀法》果然被动了手脚。金光瑶快速翻阅着,在末页发现行小字——"刀灵反噬时,需以至亲血脉为引"。落款竟是蓝曦臣的印章,墨迹却是近年的。
窗外传来爆炸声,他扑到窗边,看见聂明玦的霸下刀已完全染红。薛洋被刀气掀飞,撞断三根肋骨仍咧着嘴笑,手里攥着根从蓝曦臣袖中扯出的金线。
金光瑶突然明白了什么,抓起《乱魄抄》残页冲向禁地。如果没猜错,蓝氏禁书房里也藏着同样的金线傀儡...
禁地的石门被符咒封着,他用薛洋的血符强行破开。室内景象令他毛骨悚然——三十六个与蓝曦臣容貌相似的少年被金线吊在半空,每人眉心都钉着傀儡钉。
正中央的水晶棺里,躺着个胸口插有朔月剑的中年男子。金光瑶颤抖着抚过棺盖上的铭文:蓝渌,蓝曦臣生父,死于姑苏蓝氏三十四年的内乱。
"找到答案了?"温和的嗓音从背后响起。
金光瑶猛地转身,蓝曦臣的玉箫已点在他喉间。青年依旧是明月清风的模样,唯有瞳孔泛着诡异的金芒:"阿瑶比我想象的聪明些。"
"二哥..."金光瑶下意识喊出这个称呼,突然发现蓝曦臣腕上缠着与秦夫人同款的银丝,"你也是傀儡?"
玉箫突然刺入肩胛,蓝曦臣的声音带着怜悯:"我们所有人,都是父亲大人棋盘上的棋子啊。"
剧痛中金光瑶看见自己的血化为金线,与禁室内千万根银丝交织成网。前世记忆走马灯般闪过,最后定格在薛洋画符时认真的眉眼。
——
端午加更,求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