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谈会

金光瑶不由得想，这一世他依然在清谈会上和蓝涣相识，也许这便是命运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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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谈会的射艺场上，各世家子弟列席而坐。金子轩手持金氏特制的雕花长弓，正欲开弦，却听"铮"的一声脆响——弓弦毫无预兆地断裂，弹在他脸上，留下一道红痕。

场下传来几声窃笑。

金子轩脸色涨红，正要发作，忽见一道清瘦身影快步上前，双手奉上一把紫檀木弓："兄长若不嫌弃，可先用我的。"

金光瑶低着头，姿态谦卑得恰到好处。

金子轩冷哼一声，夺过弓便走。金光瑶站在原地，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

"这位公子。"身后传来一道温润嗓音，"你的弓……怕是拿不回来了。"

金光瑶转身，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眼——蓝曦臣一袭白衣，玉冠束发，腰间悬着刻有卷云纹的玉箫，整个人如清风朗月，不染尘埃。

他微微一怔，随即低头行礼："泽芜君。"

蓝曦臣伸手虚扶："不必多礼。"他目光落在金光瑶的袖口，忽而轻"咦"一声，"这调弓的手法，倒像我们姑苏的路数。"

金光瑶睫毛轻颤，低声道："幼时邻居是姑苏来的乐师，教过些粗浅功夫。"

蓝曦臣笑意更深："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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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试进行到一半，天色骤变，暴雨倾盆而下。众人纷纷避入廊下，金光瑶却将伞让给了年迈的欧阳家主，自己淋了半身雨水。

蓝曦臣站在檐下，远远望见那道单薄身影，微微蹙眉。他取出一方素白帕子，走上前去："擦一擦吧。"

金光瑶抬头，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衬得那双眼睛愈发清亮："多谢泽芜君。"

他接过帕子时，袖口微抬，露出内衬绣着的蓝银草纹样——姑苏特有的花样，寻常人根本不会认得。

蓝曦臣眸光一动："公子这袖纹……"

金光瑶状似无意地拢了拢袖子："母亲生前喜欢，便绣了些。"

蓝曦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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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谈会持续三日，金光瑶每日都会"偶遇"蓝曦臣。

第一日，他在藏书阁"巧合"地与蓝曦臣同寻《广陵散》残谱。

"泽芜君也爱琴曲？"金光瑶指尖轻抚书页，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

蓝曦臣微笑："略通一二，不如公子精通。"

金光瑶摇头："我不过是粗浅学过，哪敢与泽芜君相比？"

第二日晨练，蓝曦臣发现他的剑穗系法竟与自己如出一辙——这是姑苏蓝氏独有的手法。

第三日，金光瑶蹲在庭院角落，正给一只瘸腿的流浪猫包扎。蓝曦臣驻足观看，发现他绑结的手法与蓝氏医典记载分毫不差。

"公子医术精湛。"蓝曦臣赞叹。

金光瑶低头轻笑："不过是跟医书学的皮毛。"

蓝曦臣看着他，忽然道："还未请教公子姓名？"

金光瑶抬眸，眼中映着晨光："孟瑶。"

蓝曦臣微微颔首："孟公子，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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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是金光瑶这一世和蓝曦臣如何相识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