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蹲在梧桐树上,嘴里嚼着金光瑶给的蜜饯——掺了黄连的,算是惩罚他前日打碎药炉。
他眯着眼看树下两人相谈甚欢,忽然嗤笑一声:"装得真像。"
指尖一弹,一颗石子精准地打在金光瑶后颈。
金光瑶神色不变,指尖微动,袖中一枚铜钱飞射而出,直袭树梢。
薛洋侧头避开,铜钱钉入树干,入木三分。
蓝曦臣若有所觉,回头望去,却只见树叶轻摇,空无一人。
"风大了。"金光瑶轻声道,"泽芜君,我们回去吧。"
蓝曦臣收回目光,含笑点头。
——
薛洋翘着腿坐在金麟台最高处的飞檐上,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指尖一弹,一颗裹着毒蜜的松子落入荷花池,池水立刻泛起靛蓝波纹。
"看清楚了?"金光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每夜子时三刻,必饮一盅秦夫人送的药酒。"薛洋舔掉指尖的蜜糖,"老东西还当是壮阳的宝贝呢。"
金光瑶望向主殿的方向,窗纸上映出金光善搂着舞姬的影子。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个小瓷瓶:"明日宴席的河豚,用这个腌。"
薛洋拔开瓶塞嗅了嗅,虎牙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千日醉?加上他体内的百日眠..."
"会像火烧纸人般从五脏开始溃烂。"金光瑶替他拢了拢松开的夹板,"腿还疼么?"
"疼死了。"薛洋歪头靠在他肩上,"所以我要亲眼看着他烂穿喉咙。"
---
##**浴佛节正午**
宴席摆满九十九道素斋,金光善却独要了一盘河豚鱼脍。秦夫人亲手斟上药酒,腕间的翡翠镯子磕在杯沿,发出尸骨相撞般的轻响。
"宗主尝尝这鱼。"她笑着将最嫩的一块夹到金光善碟中,"用蓝银草汁浸过,最是滋补。"
金子轩突然拍案而起:"父亲!射艺比试..."
"闭嘴!"金光善一口吞下鱼肉,"整日就知道争强斗胜!"
金光瑶安静地跪坐在末席,看着嫡兄涨红的脸。袖中的手悄悄一弹,一粒花椒精准射入金子轩的剑鞘。
当金子轩愤然拔剑作舞时,剑柄上薛洋涂的"千日醉"已悄然挥发。酒香混着剑气扫过主座,金光善突然捂住喉咙,指缝间渗出蓝黑色的血。
"你...下毒..."他踉跄着指向金子轩。
满座哗然中,金光瑶第一个冲上前:"父亲!"他假装搀扶,指甲却划过金光善后颈要穴。那具肥胖身躯剧烈抽搐起来,心口浮现蛛网般的金线——与秦夫人锁骨下的纹路一模一样。
薛洋"惊慌"地打翻烛台,火舌瞬间吞没了药酒壶。秦夫人突然凄厉大笑,七窍流血而亡,腕间玉镯碎成齑粉,露出里面蠕动的金线虫。
---
暴雨冲刷着金麟台的朱漆廊柱,薛洋拖着未愈的腿爬进灵堂,将一颗东珠塞进金光善口中。
"含着吧,老畜生。"他戳了戳尸体浮肿的脸,"这可是你宝贝儿子剑穗上掉下来的。"
金光瑶正在整理遗物,突然从密室暗格抽出一卷画轴。展开后,两人同时沉默——画上是三十六个与蓝曦臣容貌相似的少年,每人心口都钉着傀儡钉。
"难怪蓝渌要帮金光善。"薛洋用匕首挑起画纸,"原来在挑最好的'容器'啊..."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金光瑶幽深的瞳孔。他轻轻合上画卷:"该给聂怀桑送份大礼了。"
---
端午加更,求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