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钓

"他若是草包，清河聂氏早被生吞活剥了。"金光瑶取出扇骨夹层里的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小心蓝渌。

薛洋凑过来看，发梢蹭得金光瑶脸颊发痒："蓝老头不是被咱们炸成灰了？"

金光瑶望向窗外——蓝曦臣正在扫雪，动作一丝不苟得像具提线木偶。远处传来乌鸦的叫声，落在聂怀桑马车消失的方向。

"阿洋。"他突然说，"下午去荷花池凿冰钓鱼吧。"

薛洋眼睛一亮："能带蜂蜜肘子当饵料吗？"

金光瑶笑着揉乱他的头发："随你。"

——

腊月的荷花池冻成一面琉璃镜，薛洋蹲在冰面上敲敲打打，玄色貂裘滚着金边，像只正在觅食的锦鲤。金光瑶在岸边支起鎏金暖炉，看着那孩子把蜂蜜肘子系在鱼线上，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往冰窟窿里扔。

"阿洋，线放得太短了。"他拢了拢银狐裘的领口，呵出的白雾里混着药香。

"你懂什么！"薛洋把鱼竿卡在冰缝里，蹦跳着滑过来，"我在常家看过渔夫冬钓，越臭的饵料越招大鱼..."话音未落，冰面突然传来细微的碎裂声。

金光瑶瞳孔骤缩，起身时踢翻了暖炉。薛洋正巧滑到危险区域，整个人随着冰面倾斜往下坠。千钧一发之际，金光瑶甩出腰间玉带缠住他手腕，自己却被反作用力拽向冰窟。

"松手！"薛洋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断腿的夹板磕在冰沿上，"你会掉下去！"

金光瑶的靴底在冰面打滑，腕间金线突然泛起红光。那些纹路仿佛活过来般缠住薛洋的手腕，硬是将人拽回安全区域。两人跌作一团时，冰层彻底碎裂，露出底下幽蓝的池水。

"你疯了吗！"薛洋揪着他衣领大吼，眼眶通红，"阴虎符还在池底，沾了水会..."

"会怎样？"金光瑶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襟，"变成水鬼索命？"他指了指薛洋身后，"鱼上钩了。"

原来方才的蜂蜜肘子引来条三尺长的金鳞鱼，正疯狂甩尾拍打冰面。薛洋的怒容瞬间转为兴奋，瘸着腿扑过去收竿："我的！这是我的！"

金光瑶倚着枯柳看他与鱼搏斗，忽然从袖中抖出个油纸包。薛洋制服大鱼回头时，正撞见他在炭火上烤糍粑，焦香混着桂花蜜的甜味飘过来。

"作弊！"薛洋拖着鱼篓滑过来，"用暗器算什么本事！"

"这是智慧。"金光瑶将烤好的糍粑串在竹签上，"不像某人，差点喂了鱼精。"

薛洋抢过竹签咬得咔哧响，忽然从鱼嘴里抠出颗珍珠："看！阴虎符养的鱼都带宝贝！"

金光瑶接过珍珠对着日光细看，珠芯泛着诡异的蓝芒——与傀儡种的颜色如出一辙。他余光瞥见远处梅林闪过道白影，是蓝曦臣在扫雪，扫帚轨迹却始终绕着荷花池打转。

"下午去库房挑个鱼缸？"他漫不经心道，"把这鱼养在寝殿。"

薛洋正用匕首给鱼刮鳞，闻言抬头："然后下个月它就能下崽加菜？"

金光瑶笑着往炭火里添了块松香："养肥了做全鱼宴。"

——

申时的日头泛着惨白，薛洋盘腿坐在波斯地毯上斗鱼。鎏金鱼缸里，金鳞鱼正疯狂撞击缸壁，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蓝曦臣刚送来的账本。

"别玩了。"金光瑶用玉尺敲他膝盖，"过来认字。"

薛洋抱着鱼缸往后缩："这些鬼画符有什么好认的！"他指着《东瀛秘术》上的符文，"还不如教我刻傀儡钉..."

话音未落，鱼缸突然炸裂。金鳞鱼腾空而起，獠牙暴涨三寸，直扑薛洋咽喉！金光瑶掷出茶盏击偏鱼头，却被鱼尾扫中胸口，金线纹路骤然发亮。

"低头！"薛洋甩出腰间银铃，铃芯射出的傀儡线缠住鱼鳃。金光瑶趁机拔出案头裁纸刀，精准刺入鱼眼——蓝血喷溅的瞬间，整条鱼化作黑烟，只剩颗蓝珍珠滚落脚边。

薛洋抹了把脸上的血，突然大笑："我就说这鱼有趣！"

金光瑶按着闷痛的胸口，看孩童蹦跳着去捡珍珠。窗棂突然被敲响，蓝曦臣捧着新鱼缸立在廊下，月白衣襟溅满墨汁："宗主，您要的...啊！"

薛洋将染血的珍珠弹进鱼缸："来得正好，帮小爷刷缸！"

蓝曦臣怔怔望着缸底渐渐化开的蓝血，忽然道："这颜色...我好像见过..."

——

作者没钓过鱼，纯属瞎编，请勿模仿

求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