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太宰却回答了："谁知道呢？也许是命运的恶作剧，让两个本该相互厌恶的人成为彼此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他们走到大楼出口，太阳已经西沉，余晖将整个港口区域染成金色。

"那么，明天见，中也。"太宰说，声音中带着一丝罕见的柔和。

中也点点头："明天见，废材。"

他们各自转身离去，但精神体们却依依不舍，污浊和失格对视了一眼，似乎在无声地交流什么，然后才跟上各自的主人。

走了几步，中也突然停下，回头看向太宰的背影："喂，太宰。"

太宰停住脚步，不回头，但微微侧耳示意他在听。

"今晚......我感觉精神有点不稳定，你呢？"中也犹豫地说，努力让语气听起来随意一些。

太宰慢慢转身，鸢红色的眼睛在夕阳下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噢？中也君是在邀请我吗？"

中也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迅速否认："少自作多情了！只是......为了精神体的稳定。污浊似乎还不想和失格分开。"

太宰看了看两只明显依恋彼此的精神体，轻笑一声："好吧，既然如此，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正好我家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中也可以请客。"

"凭什么是我请客？！"

"因为是你提出的邀请啊，小矮人~"

"谁是矮子！"

两人拌嘴着离开，身后的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难分彼此。而他们的精神体则欢快地跟在后面，一虎一狐，一追一逃，却又始终不离不弃。

在这个由精神力构筑的世界里，他们找到了彼此——命中注定的对立面，却也是唯一的解药。

晚餐比预想的更为愉快。他们选择了港区一家隐蔽的小餐馆，坐在角落的包厢里，确保精神体不会引起常人的注意。污浊和失格在桌下依偎着，时而玩闹，时而安静地休憩，仿佛已经相识多年的老友。

"它们真的很喜欢对方，"中也啜饮着红酒，目光落在两只精神体上，"比我们友好多了。"

太宰歪了歪头，嘴角挂着那种令人恼火的浅笑："精神体往往比主人诚实。它们不会伪装，不会说谎，只遵循内心最真实的情感。"

"你在暗示什么？"中也放下酒杯，蓝眸中闪过一丝警觉。

"没什么，"太宰轻描淡写地回应，用筷子捡起一块生鱼片，"只是觉得有趣。我们明明总是争吵，精神体却如此融洽。大概是反差太大了。"

中也哼了一声，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今天的任务和精神链接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精力，他现在只想安静地吃晚餐，然后好好休息。

"对了，中也，"太宰突然换了个话题，"你是怎么发现污浊无法成长的？一般来说，精神体会随着主人年龄和能力增长而逐渐长大，但你的污浊似乎一直停留在幼年形态。"

这个问题让中也略显惊讶，他思考了一下才回答："十二岁那年，我已经是C级哨兵，但污浊仍然只有家猫大小。医生说这很罕见，但不用担心，可能是晚熟型。到十五岁我达到B级时，污浊还是没变化，开始引起专家们的关注。十七岁成为S级后，情况依然如此，大家就都束手无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