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中也猛地睁大眼睛："什么意思？"

"记得我们十八岁那年的那次任务吗？"太宰转回视线，直视着中也惊慌的眼睛，"我为了打败那个能力者，强行过载使用了'人间失格'..."

中也面色陡变。他当然记得那次任务。那是他们作为"双黑"的最后一次合作，也是太宰离开港口黑手党前的最后一次行动。那一次，太宰为了保护他，独自面对一个能够控制人体内部能量的异能者，使用了前所未有的方式应用"人间失格"。

当时太宰倒下后，中也抱着他冲进医院，医生说他只是异能过载导致的暂时昏迷。但现在看来...

"你骗了我。"中也声音发抖，"医生当时根本没说你只是暂时昏迷对不对？他们是不是告诉你...告诉你..."

"嘘，中也。"太宰伸出手，轻轻覆在中也紧握的拳头上，"那时候的医生也不确定，只是提出了可能性。我没必要为了一个可能性就让你担心。"

"所以你就一个人扛了这么多年？！"中也猛地站起来，怒气在胸腔里翻滚，"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们是搭档！是伴侣！你凭什么一个人做决定？"

太宰摇摇头，脸上带着令人心碎的温柔："因为我知道，如果告诉你，你一定会做出一些傻事。就像现在这样。"

中也呼吸急促，他想继续发火，想揪住太宰的衣领质问他为什么总是这样独断专行，为什么不肯信任自己。但看着太宰苍白的脸色和明显虚弱的身体，他所有的怒火都化作了无力的悲伤。

"那现在呢？"中也最终问道，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又打算怎么做？继续骗我说你没事，然后在某一天突然彻底消失？"

太宰轻轻叹了口气："不，中也。这次不一样了。"

他抬起手，慢慢解开衬衫的扣子。当胸前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时，中也倒吸一口冷气——太宰的胸口正中央，有一道细长的红线，像是一条血色的丝线，正从他的心脏位置蔓延向四周。

"这次，我撑不住了。"太宰的声音很轻，却重若千钧，"医生说，最多还有一周。"

中也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面色苍白如纸。

"不...不可能..."他喃喃道，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

太宰重新扣好衬衫，轻声道："中也，听我说。"

"不！"中也猛地打断他，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他骨头捏碎，"你别想说那些狗屁遗言！我不会听的！我会找到办法！我一定会！"

太宰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中也通红的眼睛："中也，你知道我们之间的红线是什么意思吗？"

中也一愣："什么红线？"

"命运的红线。"太宰轻声道，"我们之间有一条看不见的红线，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了。也许是上辈子，也许是上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