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打的真实

李月指尖摩挲着平板电脑上的祭祀坑扫描图，冷白的屏幕光映得她眼底泛着青灰：“噩梦？这些骸骨可比梦境真实多了。”她突然放大一张人骨特写，指节重重叩在屏幕，“你看这具骸骨的盆骨切口，整齐得像被青铜刀刻意处理过——这根本不是正常祭祀，是系统的屠杀！”

王茂后退半步，撞到堆满陶片的实验台：“可妇好墓出土的玉器多精美，青铜器铭文都在歌颂她的战功……”

“所以更讽刺。”李月猛地合上平板，金属碰撞声惊飞窗外的麻雀，“妇好能统兵征战，恰恰证明商朝的‘开放’建立在极端暴力之上。她手握青铜钺时，祭坛上正流淌着奴隶的血。那些说她‘巾帼英雄’的人，选择性忽略了陪葬坑里的16具遗骸——她们或许也是别人的女儿、妻子。”

她从资料堆里抽出张泛黄的论文，油墨印着殷墟人牲数据统计表：“考古不是给英雄立传，是要掀开粉饰的青铜器，看看下面埋着什么。”暮色漫进实验室，王茂望着李月被阴影割裂的侧脸，突然意识到，比青铜钺更锋利的，是某些人直面历史真相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