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已经迫不及待地安排你与他女儿见面了。"太宰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讽刺，"听说那位小姐容貌倾城，才情出众。"
中也的手指猛然收紧，握着酒杯的指节泛白。他冷冷地看了太宰一眼："太宰先生此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太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凝视着中也的侧脸。月光下，那张带着几分英气的面容显得格外苍白，蓝色的眼眸像是结了霜的湖面，冰冷而美丽。
"不，"太宰终于开口，语气变得异常认真，"我是来问你，要不要跟我走。"
中也猛地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太宰直视着中也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重复道，"要不要，跟我走。"
中也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太宰，你疯了吗？这是谋反！"
太宰轻笑一声，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是吗？我更愿意称之为'寻求自由'。"
"自由？"中也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个词，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在这天下，哪有什么自由？"
太宰突然伸手，轻轻抚上中也的脸颊。这个亲密的举动让中也浑身一僵，却没有躲开。
"南方有一处地方，既不属于我们的帝国，也不属于任何其他国家。"太宰的声音低沉而温柔，"那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没有朝廷的束缚，没有征战的苦难，人们可以自由地生活，自由地呼吸。"
中也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他从未听过这样的地方，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够摆脱这身戎装。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中也问道，声音有些发颤。
太宰的手从中也的脸颊滑至颈间，那里跳动着一条热烈的血脉："因为我看到了一把好刀，被迫砍向它不想砍的东西；我看到了一个灵魂，被困在它不属于的躯壳里。"
太宰的声音越来越低，却像是烙铁般烙在中也的心上："我厌倦了权谋，厌倦了欺骗，厌倦了看着像你这样的人，被牺牲在皇权的祭坛上。"
中也无法呼吸，太宰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锤子，敲击着他内心深处那个被他自己都忽视的声音——对自由的渴望。
"这太荒谬了。"中也最终低声说道，却没有直接拒绝。
太宰笑了，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温柔："明日入城后，会有一场盛大的宴会。当夜空中绽放第十七朵烟花时，我会在城西的芦苇荡等你。带上你的剑，其他都不需要。"
说，太宰站起身，最后看了中也一眼，然后转身离去，背影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
中也坐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他的心中翻腾着无数疑问和忧虑：太宰是认真的吗？那个南方的地方真的存在吗？如果他们被发现了怎么办？陛下会派兵追捕吗？
但更重要的是——如果他真的有机会获得自由，他愿意抓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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