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宰苦笑一声："帮助？中也，谁值得我帮助？那个只知道征战的皇帝？那些只顾自保的大臣？还是那些为权力而互相倾轧的贵族？"

中也无言以对。他知道太宰说的没错。这个帝国早已腐朽，皇权争斗、贵族倾轧、战争不止，普通百姓的生活却日益艰难。

"那些跟随我的士兵..."中也低声呢喃，眼中带着明显的担忧。

太宰的目光柔和下来："他们大多数都在东征的路上，远离帝都。这场政变的目标是皇室和朝中大臣，不会波及到他们。"

中也稍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我的府邸，我的家仆..."

"只要他们不反抗，应该不会有事。"太宰轻声说道，"新的统治者需要人心，不会轻易屠戮无辜。"

中也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过身，继续望向远方的火光。他的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担忧、愧疚、解脱，还有一丝对未知的恐惧。

太宰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不要回头，中也。前方才是我们的路。"

中也没有挣脱，只是紧紧地回握住太宰的手："我知道。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没想到，自由的代价会这么高。"中也轻声说，蓝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

太宰微微一笑："自由从来都不廉价，中也。但值得吗？我想是的。"

中也最后看了一眼远方的火光，然后转身，与太宰一起回到马车上，继续向南前行。

他们的旅程并非一帆风顺。政变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国家，各地的关卡都加强了盘查。虽然太宰准备了假的身份文牌，但他们仍不得不多次改变路线，避开主要道路和驿站。

十天的路程因此延长到了半个月。期间，他们经历了暴雨、野兽袭击，甚至一次差点被巡逻的士兵发现。但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两人都没有放弃，相反，这些共同经历的危险和困境，反而让他们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一天晚上，当他们在一个隐蔽的山洞中生火休息时，太宰突然问道。

中也正在擦拭自己的佩剑，闻言抬起头："在战场上？你突然出现在城楼上，活像个不速之客。"

太宰轻笑一声："我是指更早的时候。"

中也疑惑地看着太宰："更早？我们之前见过？"

"七年前，北方边境的一个小镇。"太宰的眼神变得柔和，带着回忆的光芒，"那时你刚从军校毕业，被派去平定当地的一次小骚乱。"

中也的手停了下来，努力回想着："我似乎有印象...但当时的军师不是你啊？"

"我不是以军师的身份在那里。"太宰轻声道，"当时陛下派我去考察地方官员的贪腐情况，我只是个无名小卒，默默观察着一切。"

中也点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那次骚乱，是因为当地官员苛捐杂税，百姓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