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知道是利益,她还是义无反顾地答应了。她太渴望靠近他了,即使是以这种不堪的方式。她总是傻傻地想,婚后也许会有转机,也许他会看到她的好,也许时间能让冰川融化。
现在看来,是她太天真了。
凌冬从回忆中抽离,心口泛着密密的疼。她拾起地上的另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合影。丁程鑫坐在草坪上,旁边是一个面容秀丽的女孩。女孩手里抱着那盆枯萎的郁金香,笑容灿烂。丁程鑫的头微微侧向女孩,眼神温柔得像是能滴出水来。而那双眼睛,她从未在自己身上见过。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致郁郁,生日快乐。——程程】
郁郁。
脑海中闪过那个在操场上给丁程鑫递水的长发女生。她的名字,好像就叫苏郁。
而那盆枯萎的郁金香。他特意叮嘱她不要动的那盆。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那个女孩,苏郁,才是他一直喜欢的人。那盆郁金香,是他们之间的信物或回忆。而自己,不过是个碍眼的入侵者,一个横亘在他和“郁郁”之间的障碍。
难怪他对自己如此冷漠,难怪他会特意强调不要动那盆花。
她觉得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攫住。八年的喜欢,换来的不是一句“我爱你”,而是残酷的真相——他心里早已住着另一个人。
她输了。输得彻底,输得体无肤。
她想起了婚礼当天父亲志得意满的笑容,想起了丁程鑫眼中冰冷的疏离,想起了那盆枯萎的郁金香,想起了照片里他看向另一个女孩的温柔眼神。
泪水涌了出来,模糊了双眼。她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放声大哭。不是因为委屈,不是因为不甘,而是因为心里的那份爱,在这一刻彻底碎裂了。
原来她以为的希望,不过是自己编织的谎言。
她擦干眼泪,捡起地上的照片和相框。她将丁程鑫高中时的照片小心地放回原处,而那张合影,她捏紧了拳头,颤抖着手将它撕成了碎片。枯萎的郁金香,她再也不想看到它了。
当晚,凌冬给丁程鑫发了一条微信:【我想我们谈谈。】
丁程鑫回家已经很晚了,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他看到她的信息,微微皱眉。
“什么事?”他站在门口,没有进客厅的意思。
凌冬抬头看向他,语气出奇的平静:“我想我们,还是离婚吧。”
丁程鑫像是没听清,往前走了两步:“你说什么?”
“我说,离婚。”凌冬重复道,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决绝的力道,“我想我对于丁程鑫以及我们的婚姻是一种束缚,我会提出和丁程鑫离婚的。”
丁程鑫的神情瞬间变得复杂,惊讶、疑惑、甚至有一丝…恼怒?
“为什么?”他问,声音低沉。
“没有为什么。”凌冬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依旧下着的雨,“只是觉得,没必要再这样下去了。对你,对我,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