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提及苏郁,没有提及那张照片,也没有提及那盆枯萎的郁金香。她不想把自己弄得像个怨妇,更不想在他面前流露出任何一丝不甘或乞求。她只想体面地结束这一切。
“离婚?你知不知道这会给两家公司带来多大的影响?父亲绝对不会同意的。”丁程鑫的语气带着警告。
“影响是你们大人的事。”凌冬转过身,看向他,眼中没有一丝笑意,“我只想结束这段错误的婚姻。”
她知道,她这个决定会带来巨大的风波,会让凌家彻底失去丁氏的庇护,甚至可能加速凌家的破产。但她不在乎了。她已经失去了自己,失去了爱,还剩下什么不能失去的呢?
丁程鑫的脸色很难看,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回了书房。
那一夜,凌冬彻夜未眠。她打包了自己的行李,不多,只是些衣物和画具。天亮时,雨停了,一丝微弱的阳光穿透云层。她给律师打电话,咨询了离婚事宜。
她没有告诉丁程鑫,也没有告诉家里人。她只是在收到律师的确认信息后,给丁程鑫留了一封信,然后拖着行李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丁家。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丁程鑫,谢谢你这几个月的“照顾”。祝你幸福。我们,后会无期。】
她知道他不会挽留。她也知道,离开了丁家,她将一无所有。但没关系,她还有手,还有画笔,她可以重新开始。
离开江城后,凌冬去了另一个城市,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她在那里租了一个小小的单间,开始重新规划自己的生活。她白天打零工,晚上在廉价的画室里作画。日子清苦,但内心却渐渐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不再强迫自己去想丁程鑫,去想那八年的喜欢,去想那段短暂而冰冷的婚姻。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画画中,用画笔一点点治愈内心的伤口。
一年后,凌冬在这个城市有了一些小名气。她租了一个更大的地方,成立了自己的美术工作室,专门教小朋友画画,偶尔也接一些绘画的单子。工作室不大,但很温馨,墙壁上挂满了她和孩子们充满童趣的画作。
她换了手机号,几乎断绝了与过去的一切联系。她以为自己已经彻底走出了那段阴影,可以平静地生活下去。
直到那天,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你好,是凌冬小姐吗?”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是。”
“我是时代峰峻公司的,想跟您的工作室洽谈一个合作项目,我们最近有一个艺术展览,想邀请您的工作室参与。”
凌冬愣住了。时代峰峻,这不是丁程鑫所在的公司吗?怎么会找上她?
“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我们仔细了解过您的工作室和作品,非常符合我们这次展览的主题。”对方语气诚恳,“请问您最近方便来公司一趟详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