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笼罩着上海滩，黄浦江上的汽笛声隐约可闻。沈昭站在码头，望着远处缓缓驶离的邮轮——赵家父女就在那艘船上，此生怕是再难踏足这片土地。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谢临将一件风衣披在他肩上："这么早出来，不怕着凉？"
沈昭拢了拢衣领，上面还带着谢临的体温和淡淡的火药味："少帅这是刚忙完？"
"嗯。"谢临站到他身侧，与他一同望向江面，"赵家的案子结了，日本人那边暂时不会轻举妄动。"
沈昭轻笑："那少帅是不是该好好休息几天？"
谢临转头看他，晨光中沈昭的侧脸如玉般温润，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珠，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他忽然伸手，拇指擦过沈昭的眼睫："跟我去个地方。"
汽车驶离城区，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上。沈昭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渐变的景色："这是要去哪儿？"
谢临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到了就知道。"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座西式别墅前。白色围墙上爬满了蔷薇，花园里的喷泉叮咚作响，远处是整片的山林和云雾。
沈昭挑眉："少帅这是要金屋藏娇？"
谢临下车，绕到另一侧为他开门："我们的家。"
沈昭一怔。
谢临牵着他走进别墅，推开雕花大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客厅，家具摆设无一不精致，墙上挂着他们第一次在百乐门共舞时的照片，茶几上摆着那对蓝宝石袖扣的展示盒。
"这里离城区不远，但足够安静。"谢临低声道，"喜欢吗？"
沈昭走到窗前，远处是整个上海滩的轮廓。他背对着谢临，肩膀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什么时候准备的？"
"三个月前。"谢临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本来想等结婚后再告诉你。"
沈昭转身，阳光在他身后形成一圈光晕。他伸手抚上谢临的脸颊："少帅这是认定我了？"
谢临捉住他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生生世世。"
沈昭望进他的眼睛，那里面盛着毫不掩饰的爱意，烫得他心尖发颤。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那个豪门世界里，谢临也是这样看着他，说"等我"。
而现在，他真的跨越世界找到了他。
午后，沈昭在书房整理从沈公馆带来的文件，谢临在花园里接电话。透过窗户，他能看到谢临军装笔挺的背影，肩线在阳光下勾勒出锋利的弧度。
"宿主。"系统零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主神空间发来最后通牒，24小时内必须脱离本世界。"
沈昭——或者说，拥有沈昭外表的任务者手指一顿："不能再延了？"
零：【这是最终期限。】
沈昭垂眸，看向无名指上的戒指。内侧那句"跨越世界找到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知道了。"
他起身走向花园，谢临刚好挂断电话转身。四目相对，谢临微微皱眉："怎么了？"
沈昭微笑："突然想出去走走。"
暮色降临，沈昭带着谢临来到外滩。华灯初上，黄浦江上游船如织，对岸的霓虹倒映在水面上，宛如梦境。
他们并肩站在栏杆边，沈昭忽然开口："谢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会怎样？"
谢临侧目看他："什么意思？"
沈昭望着远处的灯火："比如……我其实是个骗子，接近你另有目的。"
谢临沉默片刻，忽然伸手将他转向自己："沈昭，看着我。"
江风拂过，吹乱两人的发丝。沈昭抬眸，对上谢临深邃的眼睛。
"我爱的从来不是你的身份。"谢临声音低沉，"是你算计人时眯起的眼睛，是你逞强时抿紧的嘴唇，是你明明心软却偏要嘴硬的样子。"
他捧起沈昭的脸："所以不管你是谁，从哪里来，我爱的都只是你。"
沈昭眼眶发热，低头抵在谢临肩上："……肉麻。"
谢临轻笑，吻了吻他的发顶。
深夜，沈昭站在卧室窗前，看着床上熟睡的谢临。月光洒在谢临的轮廓上，为他镀上一层银边。
"零。"沈昭轻声道，"开始脱离程序吧。"
系统零：【宿主确定吗？如果现在脱离，本世界记忆将被清空。】
沈昭走到床边，俯身在谢临唇上轻轻一吻："没关系，他会找到我。"
他取下无名指上的戒指，轻轻放在谢临枕边。
【脱离程序启动，倒计时10秒。】
沈昭最后看了谢临一眼，转身走向阳台。夜风扬起他的衣角，星光洒满肩头。
【3、2、1——】
白光闪过，世界归于寂静。
谢临猛地睁开眼睛。
枕边的戒指冰凉刺骨，房间里还残留着沈昭的气息，但人已不知所踪。他抓起戒指冲到阳台，外面只有无边的夜色和远处城市的灯火。
"沈昭！"
无人回应。
谢临攥紧戒指，指节发白。他低头看向戒指内侧，那行小字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跨越世界找到你。"
主神空间，传送台上。
谢临站在刺目的白光中，声音冰冷："他在哪个世界？"
系统零：【根据规定，宿主无权——】
"零。"谢临打断它，"你知道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空气沉默了几秒，最终，一道光幕在谢临面前展开——那是下一个世界的坐标，以及一张熟悉的容颜。
谢临唇角微勾，踏入了传送光柱。
——
仙门大比现场，万众瞩目。
清冷如雪的玄天宗首座谢临突然飞身而起，一剑挑开了问剑阁少主的面具。
面具下，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写满错愕，桃花眼中尽是茫然："这位道友，我们认识？"
谢临收剑入鞘，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打横抱起："现在认识了。"
全场哗然。
“跨越万千世界，我终将与你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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