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埃及行

诺顿·坎贝尔站在波士顿机场的安检口，浑身裹得像一只拒绝冬眠的熊——厚重的羽绒服、围巾、毛线帽，甚至手套都戴了两层。他缩着脖子，蓝眼睛在帽檐下警惕地扫视周围，仿佛冷空气会突然偷袭他。

"你确定埃及现在很热？"他第无数次问威廉，声音闷在围巾里。

威廉穿着嘻哈风格的加绒外套，凉鞋里居然还套着毛袜，闻言大笑："兄弟，现在开罗28度！你穿这身下去会直接中暑。"

黛米·波本戴着粉色毛绒帽，穿着厚实的皮草外套，但短裙下露出的腿已经冻得发红。她搓着手，兴奋地跳了跳："诺顿，你行李箱里真的有我挑的那套衣服吗？"

诺顿的表情瞬间僵硬："……有。"

帕缇夏·多里瓦尔穿着最正常的深蓝色大衣，手里捏着一本《古埃及神秘学》，淡定地补充："放心，诺顿，没人会在意你露腰。"

诺顿："……我没在担心这个。"（他显然在担心这个。）

埃及的热风像一堵墙，迎面撞上刚出机场的四人。诺顿几乎是瞬间窒息，手指颤抖着拉开羽绒服拉链，仿佛在逃离某种酷刑。黛米已经迫不及待地翻出墨镜戴上，而威廉直接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涂鸦短衬衣，凉鞋踩在滚烫的地面上，发出满足的叹息。

"诺顿！换衣服！"黛米从行李箱里精准抽出那套她精心挑选的"潮流夏日装"，抖开——

短上衣。短裤。逆十字架金属链。露腰设计。

诺顿盯着它，仿佛在看某种刑具。

"……我拒绝。"

黛米叉腰："你答应过的！"

"我没有。"

"愚人金答应了！"

诺顿："……"（被自己的人格背刺了。）

最终，在威廉的起哄和帕缇夏的理性分析（"你中暑了我们还得拖你去医院"）下，诺顿黑着脸换上了那套衣服。短裤的锁链随着他的步伐叮当作响，而上衣短得他一抬手就会露出一截腰线。他全程用手压着衣摆，表情像是随时准备跳进尼罗河自尽。

威廉吹了个口哨："哇哦，英国佬，你看起来像某个叛逆摇滚乐队的主唱。"

诺顿："闭嘴。"

黛米已经掏出手机疯狂拍照："这张发Ins！标题就叫'哈佛物理系高岭之花被迫下海'！"

诺顿："你敢发我就把你的实验报告全删了。"

黛米："……我撤回。"

帕缇夏淡定地拍了一张，设为手机壁纸。

诺顿："……帕缇夏？？"

帕缇夏："研究素材。"

第二天，开罗的市场里，色彩斑斓的布料、黄金饰品和香料的气息交织在一起。黛米像发现宝藏一样冲进一家服饰店，十分钟后，四个人全被塞了一套埃及风格的传统服装。

诺顿被套上了一件金色刺绣的无袖上衣，腰间系着华丽的绸缎腰带，手臂上戴了好几串黄金臂环，脖子上挂着夸张的圣甲虫项链。黛米甚至给他买了一顶假发——黑色的长发辫，配上金色的发饰，让他看起来活像个年轻法老。

"……太夸张了。"诺顿皱眉，试图摘掉假发。

"别动！"黛米按住他，另一只手掏出红色兽型美瞳，"还有这个！"

诺顿："绝对不行。"

愚人金："我要戴！！"

一瞬间，诺顿的眼神变了，蓝眼睛里闪过孩子气的兴奋。愚人金几乎是抢过美瞳，自己对着小镜子戴了上去。再抬头时，他的眼睛变成了诡异的红金色，像某种神秘的猫科动物。

"哇！"愚人金对着镜子转圈，"小诺顿好帅！"

黛米欢呼："完美！你现在像《木乃伊》里的反派祭司！"

威廉："或者被诅咒的法老。"

帕缇夏："……或者只是中二病发作的物理系学生。"

愚人金才不管，他已经兴奋地跑到市场里，结果被一群游客当成了明星演员，纷纷要求合照。愚人金来者不拒，甚至模仿电影里的法老姿势，惹得围观群众大笑。黛米在旁边拱火："对！签名就写'诺顿·坎贝尔，哈佛法老王'！"

诺顿主人格回来后，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签了十几张照片，脸黑得像被塞进了金字塔里闷了三千年。

吉萨金字塔脚下，四人仰望着这座庞然大物。诺顿已经换回了稍微正常点的装束（但仍然戴着黄金臂环，因为愚人金死活不肯摘），而帕缇夏则穿着一身祭司风格的白袍，手里还拿着一本古埃及符文手册，看起来随时准备召唤阿努比斯。

"我们真的能进去？"诺顿皱眉，"我查过资料，内部通道很窄，温度极高，还有可能缺氧——"

威廉已经拽着他往里走："别怂！来都来了！"

金字塔内部的空气闷热而干燥，狭窄的通道让诺顿不得不弯腰前进。石壁上刻满象形文字，帕缇夏的手指轻轻抚过，低声翻译着几个符号的含义。黛米则举着手机，疯狂拍照："诺顿！站这儿！假装你是被封印千年的法老！"

诺顿："……"（但还是配合地摆了个冷脸姿势。）

威廉突发奇想："我们来拍'法老复活'系列！诺顿躺石棺上，帕缇夏假装念咒语，黛米尖叫，我负责当被吓死的盗墓贼！"

于是接下来的半小时，他们拍了一堆离谱照片：诺顿面无表情地躺在石棺上，帕缇夏举着符文手册"施法"，黛米浮夸地捂脸"惊恐"，而威廉直接趴在地上装死。路过的游客纷纷侧目，甚至有人小声问："这是在拍电影吗？"

离开金字塔后，他们在沙漠边缘尝试了沙浴——整个人被埋在温热的沙子里，只露出脑袋。诺顿起初极度抗拒（"这像某种活埋刑罚"），但被威廉和黛米强行按进沙堆后，他居然舒服得差点睡着。

帕缇夏则被一个当地占卜师吸引，对方用咖啡渣和沙盘预测未来。占卜师盯着帕缇夏的掌纹，突然用蹩脚的英语说："你……会遇见一只黑猫，它带你找到答案。"

帕缇夏挑眉："科学上毫无依据，但……有趣。"

晚上，黛米在酒店酒吧学习埃及特色调酒——辣椒+香料+烈酒的组合。她兴冲冲地给每人调了一杯，威廉豪迈地一饮而尽，然后——

凌晨三点，酒店走廊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

"救——命——啊——！！！厕——所——没——纸——了——！！！"

诺顿被吵醒，起床气直接拉满。他杀气腾腾地踹开威廉的房门，发现对方正以极其狼狈的姿势卡在卫生间门口，脸色惨白。

"纸……"威廉虚弱地伸手。

诺顿（死亡凝视）："你吵醒我的时候，就没考虑过后果？"

愚人金（突然上线）："嘿嘿，纸在这儿哦～"——他拿着厕纸，在威廉刚好够不到的位置晃了晃。

威廉："……诺顿我恨你。"

黛米闻声赶来，不但没帮忙，还举着手机录像："威廉将军，败给了埃及香料！"

威廉："黛米……你昨天给我的那杯酒……是不是……"

黛米（天真脸）："啊！我好像又加了同款辣椒粉！"

威廉："……我要暗杀你。"

旅行的最后一天，三人在市场里偷偷买了一个小礼物——一个精巧的圣甲虫雕塑，内部机关可以拆解重组，甚至能投射出星座图案。

"诺顿肯定喜欢。"威廉信誓旦旦，"他就爱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果然，当黛米把礼物递给诺顿时，他的眼睛瞬间亮了。他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手指轻轻拨弄着甲虫的翅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谢谢。"他低声说，语气是罕见的柔软。

愚人金（突然冒出来）："超——级——喜欢！！"

诺顿（立刻变脸）："……我没说超级。"

威廉大笑，黛米得意地比了个耶，帕缇夏则默默拍下这一幕，嘴角微扬。

回程的飞机上，诺顿靠着窗，手里仍摆弄着那只圣甲虫。窗外，埃及的夕阳染红了沙漠，而他的朋友们在身边吵闹不休。

………………………………………………

飞行两小时后，威廉突然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又来了。"

黛米："你又要——"

威廉已经以奥运短跑选手的速度冲向厕所。

五分钟后，空乘人员开始用广播询问："请问乘客中有医生吗？有位先生在卫生间……需要帮助。"

诺顿（冷漠）："他不是人类，不需要医生。"

黛米（举手）："我是生物系的！我能帮忙！"

空乘人员感激地点头，黛米蹦蹦跳跳地去了，然后——

整个机舱都听见她的爆笑："威廉！！你怎么做到的！！马桶堵了？！"

威廉（虚弱但愤怒）："黛米·波本！！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