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的指甲抠进皇上龙袍的云纹里，拖着他沉重的身躯在密道中艰难前行。缝渗出的黑色黏液沾湿了她的裙角，每走三步就有一滴落在青砖上，发出腐蚀"嗤嗤"声。悬浮的血珠突然集体转向，撞进皇上耳中，他四肢开始不自然地抽搐，喉间挤出幼猫般的呜咽。
"忍着点。"她扯下半截帐幔塞进皇上齿间，布料立刻被黑血浸透。步外的灯笼光突然暗了一瞬，墙缝里复燃的黑焰余烬组成箭头形状，指向右侧被蛛网覆盖的凹槽。
凹槽里嵌着块八卦镜，镜面倒映出甄玉锁骨处正在渗血的咒印。当她用染血的指尖触碰镜面时，整面宫墙突然向内凹陷，青砖塌陷的轰鸣声中露出倒悬的八卦阵。八盏人皮灯笼无风自燃，照亮阵眼处那个不断震动的陶罐——罐身用朱砂写着甄嬛的生辰八字，此刻渗出新鲜的血珠。
皇上的小腿猛地踢到碎石，奏折从中滑落立储甄氏子"的朱批刺进甄玉眼底。片抵住他喉结的瞬间，昏迷中的男人突然抓住她手腕，将那些自残的旧伤按在陶罐口处。
"菀菀..."皇上睫毛颤动，左眼流下的血泪与甄玉腕间涌黑血同时入罐中。脐带血沸腾的咕嘟声，甄玉看见十二岁的自己躲在御花园假山后皇上含笑注视着高受的甄嬛，指尖却缠着那条她丢失的杏色发带。
"早知道？"甄玉的牙齿咬进下唇，鲜血顺着滴在皇上突然睁开的右眼上。瞳孔里映出陶罐内壁的铭文：双生承龙。黑焰突然从罐口喷出，顺着皇上经脉烧向心脉她毫不犹豫地抓起陶片划开旧伤，将喷涌的血液按在他暴起的血管上。
浣碧的惊呼从塌陷上方传来时甄玉正用染血的小勾出陶罐底部的脐带结。两枚干枯的血块相撞的刹那，先帝主持巫蛊仪式的幻影浮现在祭坛上方——龙凤胎被分别浸入朱砂液的画面，与皇上此刻抽搐着抓住她腰带的动作完美重叠。
"杀了我..."皇上喉结滚动，嘴角却诡异地扬起甄玉沾血的手掌贴上他心口，黑焰突然化作温顺的丝线，缠住她腕间最深的那道伤疤。灯笼光穿透悬浮的血雾，照亮墙上正在融合的影子，那轮廓既相拥恋人，又像搏斗的野兽。
陶罐突然炸裂的巨响中，甄玉听见自己扭曲的声音："您欠我的——"碎瓷片扎进掌心时，皇上左眼的血泪突然变成金色，顺着她掐住他脖颈的手指倒流回咒印。黑焰余烬组成的新箭头指向太极殿方向，这次箭尾拖着的，是甄嬛宫那日戴的鎏金簪子。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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