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宇曦的手腕几乎是凭着本能翻转,黑色冲锋手枪从腰侧快得只剩一道残影,“咔嗒”一声,大弹鼓与枪身扣合的脆响,在爆炸前的死寂里格外清晰。他没有丝毫停顿,枪口随着视线精准移动——晨予曦扑来的触手还在半空舒展,黏液滴落的轨迹在路灯下泛着冷光,可晨宇曦像是提前看清了每一根触手的走向,指尖提前半秒扣下扳机。
“哒哒哒——”
子弹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倾泻而出,每一颗都擦着触手顶端的黏液层贯穿,将粗壮的触手拦腰打断。断落的触手掉在地上,还在疯狂扭动,黏液溅在晨宇曦的裤脚,他却浑然不觉,另一只手已经稳稳托起步枪,枪口微沉,高倍瞄准镜的十字线瞬间卡在二人中间的井盖边缘,对准了那道生锈的开口凹槽。
“砰!”
步枪的后坐力让他肩膀微微后缩,黄铜弹头撞在铸铁井盖上,迸出一串刺眼的火星,接着精准反弹,“叮”的一声钻进井盖内侧的下水道口。晨宇曦借着这股后坐力,膝盖先着地,身体顺势贴向滚烫的路面,后背堪堪避开井口喷溅而出的火星——下一秒,下水道里的沼气被燃烧子弹引燃,橘红色火球从井口喷涌而出,气浪掀得路面开裂,碎石像雨点般砸落。
晨予曦的攻击被这股爆炸气浪硬生生逼停,最前端的几根触手被火焰裹住,发出“滋滋”的焦糊声,烤化的黏液滴在地上,瞬间腾起白色的烟雾。他眼中的暗红微光骤然收缩,没有丝毫犹豫,那些被打断的焦黑触手迅速蜷成一团,混着带血的碎肉,像泥鳅似的钻进下水道口,只留下几道湿滑的痕迹。晨予曦弯腰避开坠落的断墙碎片,指尖最后扫过井口,眼神里带着不甘的冷意,转身窜进废墟的阴影里,衣摆划过碎石的声响,很快就被越来越近的警笛声淹没。
此时的警笛声早已不是零星的呜咽,数十辆警车从不同的街角涌来,红蓝警灯把整片区域照得如同白昼,车门开合的脆响、对讲机里的嘈杂指令、警察的呼喊声混在一起,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晨宇曦刚从地上滚了几圈,避开一块坠落的水泥块,后背就传来一阵钝痛——他顾不上查看伤口,手指飞快地卸下空弹夹,新弹夹从战术腰带上滑入掌心,“咔”的一声卡进步枪,动作利落得没有一丝停顿。
高倍瞄准镜里,第一个举着盾牌探出头的警察刚要扣动扳机,晨宇曦已经预知到对方的动作,指尖先一步发力。子弹穿透盾牌边缘的缝隙,精准击中警察的肩窝,对方闷哼一声倒地,身后的警察立刻举枪反击,子弹打在晨宇曦身旁的燃烧残骸上,溅起一串火星。
晨宇曦借着残骸做掩护,边打边退。每退三步,就转身狙杀一人,瞄准镜里的十字线永远比警察的动作快半拍——他预知到左边警察的射击角度,就提前躲到右边的断墙后;预知到前方会有警察包抄,就转身狙杀最前面的人,逼得后续警察不敢贸然上前。冲锋手枪偶尔补枪,解决靠近的警察,弹壳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很快就被越来越近的警笛声盖过。他凭着预知未来一次次躲过致命子弹。
直到退到越野车旁,晨宇曦才猛地侧身,避开一颗反击的子弹,子弹打在车门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弹孔。他一手拉开车门,顺势把冲锋手枪插回腰侧,动作一气呵成。驾驶座上的老孟早就拧开了车钥匙,引擎瞬间轰鸣起来,轮胎摩擦路面发出刺耳的尖啸。
晨宇曦刚坐稳,就猛关车门,“砰”的一声隔绝了车外的枪声与呼喊。“走!”他声音依旧平稳,只是额角渗出的冷汗,暴露了刚才的紧绷。老孟不敢迟疑,猛踩油门,越野车冲破警察的包围圈,沿着一旁的小路疾驰而去,车后扬起的尘土里,还夹杂着警察的呼喊声和零星的枪声,红蓝警灯的光芒,渐渐被甩在了身后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