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晨光漫进窗时，林砚指尖还沾着银戒上芦苇纹的细凉。窗外的雾没散透，像一层软纱裹着树梢，她摸出手机看，凌晨五点多，陆知衍发来条消息：“后山雾大，我带了厚外套，在楼下等你。”

拎着帆布包下楼，就见他靠在车旁，手里握着两杯热豆浆，见她来，把其中一杯递过来，杯壁还留着温烫：“刚在巷口买的，加了糖。”林砚咬着吸管喝了一口，甜意混着暖意漫开，抬头时正撞见他盯着自己，眼底盛着晨雾里的光，“戒指很衬你。”

车顺着山路开，雾渐渐淡了些，路边的柿子树越来越密，红透的果子挂在枝头，像缀了满树的小灯笼。停稳车后，陆知衍从后备厢拿出竹篮和钩子，又把一件厚外套披在她肩上：“山上风大，别着凉。”

两人沿着石阶往上走，晨露打湿了裤脚，陆知衍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拉她一把。走到一棵矮些的柿子树下，他踮脚举起钩子，勾住枝桠轻轻一拧，红透的柿子就落进了竹篮里，“这个熟得刚好，甜得很。”他拿起一个擦了擦，递到她嘴边。

林砚咬了一口，果肉软绵，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淌。陆知衍见状，从口袋里摸出纸巾，细细帮她擦干净，指尖蹭过下巴时，带着点痒。“那边有棵老柿子树，果子更多。”他牵着她的手往深处走，阳光穿过枝叶洒下来，在地上织出斑驳的光影。

老柿子树的枝干粗壮，挂满了红柿，陆知衍找了个稳当的枝桠站上去，往下递柿子，林砚在下面接。竹篮渐渐满了，他从树上跳下来时，衣角沾了片柿叶，林砚伸手帮他摘掉，却被他顺势握住手：“歇会儿吧。”

两人坐在树下的石头上，他从包里摸出块布铺好，又拿出早上买的豆沙包。林砚咬着包子，看他靠在树干上，阳光落在他发梢，忽然想起昨晚的星灯，还有他掌心的温度。“明年秋天，咱们还来摘柿子好不好？”她轻声说。

陆知衍转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把一颗剥好的糖放进她嘴里：“好，以后每个秋天都来。”风穿过树叶，带着柿子的甜香，他握着她的手，指腹轻轻蹭过她无名指上的银戒，芦苇纹在阳光下闪着细光，像把此刻的暖，悄悄刻进了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