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

深夜的蝉鸣撕扯着燥热的空气，青和权躺在逼仄的宿舍里，听着隔壁床铺润压抑的呼吸声。白天被冉用电棍制服的屈辱感翻涌上来，权突然翻身坐起，月光在他绷紧的肌肉上投下阴影：“凭什么要给那孬种当狗？老子现在就去——”

“小声点。”青扯住他的衣角，极长的臂展在黑暗中如毒蛇般探出。两人摸到润床边时，权直接拽住润的头发往床板撞去。闷响惊动了整间宿舍，润在剧痛中挣扎着踢打，却被青用膝盖抵住胸口。“当年怎么没把你打废？”青想起曾经将润按在便池里的场景，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现在补上——”

“啪！”

白炽灯骤然亮起，林抱着文件夹站在门口，身后冉甩动着还冒着蓝光的电棍。权刚要转身，脖颈就被冉用警绳套住，他瞬间绷紧全身肌肉，借着被拽的力道猛然转身，一记迅猛的日式后直拳擦着林的耳畔袭向冉。

冉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这拳结结实实砸在胸口，整个人飞出去撞在墙上，电棍“当啷”掉在地上。权甩了甩发麻的手腕，冷笑道：“我还以为你很强呢。”

青目光扫过林，突然后撤半步，躲开冉甩出的胡椒球发射器。他盯着林的站位，蓄势的身体如弹簧般骤然弹出，右臂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挥出日式后直拳。林瞳孔骤缩，双臂交叉格挡，却被拳风带起的冲击力掀飞，后背重重撞在门框上，文件夹散落一地。

“好强……”林滑坐在地，发丝凌乱，却仍带着笑意仰头看向青，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青甩了甩手腕，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本来试一试你们虚实，结果非常虚。”

林撑着地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明明挡住了，还得像被电动车撞了一样……不过，我也比较聪明。”她话音刚落，天花板的通风口突然喷出白色烟雾。青瞳孔骤缩，凭借动态视觉想要闪避，辛辣的气体却已经充斥鼻腔。权剧烈咳嗽着挥拳乱打，冉趁机甩出两枚胡椒球发射器，爆开的雾气彻底遮蔽了两人的视线。

“违反协议第三条，私自动用暴力。”林将平板扔在地上，屏幕上的倒计时开始跳动，“启动二级惩戒。”天花板的喷头应声开启，喷洒出混合着薄荷与芥末的粘稠液体，糊住眼睛的同时灼烧着鼻腔。

润蜷缩在床角剧烈咳嗽，校服上沾满刺鼻的液体。青抹了把脸，后颈突然贴上电极贴片，电流顺着脊椎窜入，他不受控地抽搐着跪倒。“打不过就用阴招！”权怒吼着想要冲过来，却被冉甩出的约束带缠住脚踝，重重摔在地上。

“在绝对力量面前玩阴谋？”权被捆成粽子还在挣扎。冉蹲下身，用警棍挑起他的下巴：“你们这种只会挥拳头的蠢货，才会觉得世界非黑即白。”她转头看向青，“知道为什么这里没有拳台吗？因为真正的较量，从来不在擂台上。”

晨光刺破薄雾时，青和权被押到操场。冉将两个十公斤的沙袋甩在他们脚边，电棍敲了敲青的肩膀：“绕山跑二十圈，润会骑摩托全程跟着。他说停，你们就得停——要是敢让他哭一声……”她晃了晃腰间的电击枪，“我不介意给世界冠军做电击理疗。”

润跨上摩托，头盔遮住了他发红的眼睛。引擎轰鸣中，青望着少年挺直的脊背，突然意识到这场所谓的“改造”，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危险。权喘着粗气扛起沙袋，低声咒骂：“等老子出去……”

“你们出不去的。”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把玩着微型摄像头，“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埋着传感器，你们的每一次心跳、每一句脏话，都会变成改造报告上的红点。”她转身走向教学楼，裙摆扫过沾满呕吐物的台阶，“毕竟，这场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