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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秋听见玻璃门外叔父那声冷笑，比实验室里的低温还要刺骨。她紧紧攥着钢笔的手渗出冷汗，金属笔杆滑得几乎握不住。铜戒化作的光剑还在掌心震颤，蓝光在狭小空间里折射出扭曲的光影，把她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拉得老长。
"把容器同步程序停了，"叔父的机械眼闪烁着红光，枪口纹丝不动地瞄准林晚秋的胸口，"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通风管道传来密密麻麻的窸窣声，像有无数只虫子在爬行。林晚秋侧耳细听，那声音已经不是几百几千，而是成千上万的东西正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她瞥了眼腕表，同步程序倒计时显示还剩八分十七秒。
"没听见我说的话？"叔父的机械臂发出齿轮转动的轻响，枪身微微上抬，对准林晚秋的额头中央，"十二宫容器必须完成同步，这是你母亲的遗愿。"
铜戒突然灼热刺痛。林晚秋低头，看见戒指枫叶纹路里渗出暗红光芒，顺着她的掌纹爬到手背，像细小的血珠在皮肤下游走。通风管道掉落的金属格栅在地面上滚动，撞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她的余光瞥见第一个改造人已经卡在通风口，金属脊椎顶着格栅变形的边缘，后颈那块枫叶形状的青铜碎片闪着红光。
"你根本不是我叔父。"林晚秋突然开口，声音在剧烈颤抖中透出异样的镇定。她转动手腕，铜戒光剑划出半道弧线，在空气中留下蓝色光痕，"十二年前天文台事故里，我叔父就死了。我亲眼看到他掉进星图室下面的裂缝。"
叔父脸上第一次出现表情变化。不是惊讶，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近乎愉悦的扭曲笑容。他的机械眼红光闪烁频率加快，像是找到了期待已久的答案："你终于发现了。"
实验室的金属门突然向内凹陷。不是一艘船、两只手，而是几十只改造人同时撞在外面，观察窗上立刻布满裂痕。林晚秋看着玻璃表面蔓延的蛛网纹，听见第一个改造人突破实验室大门的金属撕裂声。
"那你是谁？"她盯着叔父的机械眼，注意到那视线并非来自人类的眼球，更像某种光学扫描仪。
叔父向前迈步，高跟鞋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离得近了，林晚秋看清他左侧脖颈露出的皮肤下，有一行细小的型号刻字：X-01。这个人根本不是她的叔父，林晚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你母亲的造物。"X-01轻笑，机械眼红光突然闪烁两下，"她创造了十二具容器，却在最后一步犹豫不决。"
实验室大门轰然倒塌。十几具改造人涌进来，关节转动发出齿轮摩擦声，后颈的青铜碎片同时亮起红光。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得可怕，十二个人同时举起右手，组成猎户座腰带的阵型。
"十二宫容器必须完成同步。"X-01说着，突然扣动扳机。
枪声震得林晚秋耳膜生疼。她却没感觉到子弹穿过身体的剧痛，只看见铜戒光剑突然暴涨，形成半透明的防护屏障。子弹在蓝光中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缕白烟。
铜戒带着她腾空而起。林晚秋双脚离地的瞬间，看见十二具改造人同时扑向那三台容器。他们的手指插入液体，牵引着容器里的女人缓缓坐起——金发女人的眼睛亮起红光，茶色短发女人的嘴角流出金属丝，而最右边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黑发女人，脖颈上的枫叶疤痕突然分裂成三个星座符号。
"同步完成30%。"X-01抬手看腕表，机械眼的红光映在表盘上，"还有七分十二秒。"
玻璃观察窗突然炸裂。不是改造人冲进来，而是十三号舱的黑发女人撞破了隔离门。她脖颈的疤痕已经完全转变为双鱼座的符号，脚底升起蓝色光纹与林晚秋的铜戒产生共鸣。
"该走了。"黑发女人的声音和林晚秋自己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她抓住林晚秋的手腕，触感冰冷得像是刚从液氮里捞出来，"容器同步会把你我都困在这个时间点。"
林晚秋感觉手掌被攥得生疼，不是普通的用力，是带着某种决绝的急切。她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极寒环境下特有的清新空气，这味道让她想起小时候父亲带她去滑雪场那天，冷冽又刺激。
"你到底是谁？"林晚秋盯着对方眼底跳动的蓝光。这个人拥有和她母亲一样的枫叶疤痕，又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选择吧。"女人没有回答，反而将那支冰冷的铜制钢笔塞进林晚秋颤抖的掌心，"成为第十二个容器，或者——"
话音未落，黑发女人突然捂住心口倒下。林晚秋眼睁睁看着一支金属 dart从她后背穿出，尖端沾着同样的蓝色荧光液体。X-01站在她们身后，机械眼闪烁着满意的红光，枪口还冒着白烟。
"容器必须完整。"X-01举起枪对准林晚秋，"破坏同步程序的变数已经清除。"
黑发女人突然抓住林晚秋的手腕按向自己胸口。那里的工作服已经被穿透，露出下面跳动的蓝色光团——和实验室容器里同样的液体正在她胸腔循环流动。林晚秋感觉到铜戒发烫，枫叶纹路嵌入自己掌心，留下灼热的痛感。
女人的嘴唇无声开合。林晚秋看懂了那口型：跑。
"十二具容器永远无法实现真正同步。"女人的声音直接在林晚秋脑中响起，像是某种神经链接，"选择最像自己的容器，打破循环。"
X-01的枪声再次响起。林晚秋被一股力量猛地推到侧面，子弹擦着她脸颊飞过，在金属壁上炸出火星。她摔倒在地时，闻到空气中弥漫开甜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臭氧的气息。
通风管道传来可怕的撕裂声。这次不是改造人爬进来，而是整个天花板开始弯曲变形。林晚秋抬头看见钛合金天花板像铝箔纸般向内塌陷，成百上千道红色光点正从上方逼近——每个光点都是改造人眼睛的红光。
"同步40%。"X-01举起手腕，机械眼红光跳动，"十二容器已经激活，黄道面锁定完成。"
黑发女人突然抓住林晚秋按在控制台的手背。那些跳动的星座符号投影在青铜圆盘上，形成完整的星图——黄道十二宫符号正在逆时针旋转，而那个双鱼座空位正发出刺眼的红光。
"你就是第十三宫。"黑发女人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本来不该存在的变数。"
林晚秋的铜戒突然嵌入控制台的凹槽。十二具容器里的女人同时睁开眼睛，瞳孔里转动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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