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情緒要再飽滿一點,”他打斷我,“‘夢想’這個詞,要念出那種渴望和堅定!”
“嗯嗯。”我努力調整。
“‘汗水’,這裡要念出那種付出和不悔,”他又指導我,“你現在像在念天氣預報。”
“啊?有這麼糟糕吗?”我有點洩氣。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裡沒有批評,只有鼓勵:“不是糟糕,是還可以更好。來,跟我再試一遍。”
他再次念起那句,這次放緩了速度,每一個字都像是被賦予了生命,特別是“汗水”和“不悔”兩個詞,被他念得擲地有聲,帶著一種年輕人不服輸的勁兒。
我跟著他念,努力模仿他的語氣和情緒。慢慢地,我似乎找到了一點感覺。
“對,就是這樣!”他突然說,語氣裡帶著讚賞,“繼續!”
得到了他的肯定,我更有信心了,接下來的練習也順利了許多。
不知不覺,天色漸晚。窗外橘紅色的晚霞染紅了天空。
“今天先到這兒吧。”他說著,從椅子上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胳膊。
“嗯。”我也站起來,感覺嘴巴都念幹了。
“喏,”他把剛才喝水的那瓶水遞給我,“喝點水。”
我接過,是常溫的礦泉水,瓶身還帶著他手掌的餘溫。我仰頭喝了幾口,感覺嗓子舒服多了。
“那個,”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剛才……謝謝你啊。”
他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正式地道謝。他嘴角重新揚起了那個熟悉的弧度:“謝我什麼?帶你這種‘沒出息的家伙’是我的責任。”
“喂!”我又被他逗笑了,“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不能。”他語氣理所當然。
我們一起走出小劇場,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重疊在一起。
“對了,”我突然想起什麼,“你今天打籃球,沒受傷吧?”
他看了我一眼,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沒有。”
我鬆了口氣:“那就好。我之前看新聞,有隊員訓練時候受傷……”
“擔心我?”他打斷我,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我的臉頰有點發燙:“才、才不是!我只是怕你受傷影響才藝大賽的練習!”
“哦?”他拖長了尾音,“原來是這樣啊。”
我知道他在取笑我,卻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就在這時,旁邊突然衝過來一個騎自行車的小孩子,速度很快。我沒注意,差點被撞到。
千鈞一髮之際,一隻手猛地把我拉了過去,將我拽進一個溫熱的懷抱。
我驚魂未定地抬頭,撞進賀峻霖近在咫尺的桃花眼。他的眉頭緊鎖,眼神裡帶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類似於緊張和擔憂的情緒。
我的臉頰緊貼著他溫熱的胸膛,能清晰地聽到他劇烈的心跳聲,以及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混合著汗水的味道。
“小心點!”他低聲說,語氣有點衝,但抓著我手臂的手卻非常穩固。
等那個小孩子騎遠了,他才慢慢鬆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