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没事，病人更重要。"我飞快地套上外套，抓起包，"你先休息吧，别等我了，我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

马嘉祺静静地看着我忙碌的身影，突然道："我送你去。"

"不用了，你已经够累了。"

"我送你去。"他重复道，语气坚定，已经开始拿外套和车钥匙，"你现在这个状态，我不放心你开车。"

我张了张嘴，想要拒绝，但当看到他疲惫却坚决的眼神时，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好。"

我们沉默地离开了家，仿佛刚才的争执从未发生过。

夜雨中的城市灯火迷离，马嘉祺专注地开着车，风挡上的雨刷有节奏地摆动。车内的气氛凝固而尴尬，我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红灯前，车停了下来。马嘉祺终于打破了沉默。

"对不起。"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雨声掩盖，"我不该那么说。"

我转头看着他的侧颜，被雨夜的霓虹勾勒得格外柔和。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他其实和我一样痛苦。

"我也很抱歉，"我小声道，"不该在你这么累的时候发脾气。"

他摇摇头，伸手轻轻握住我放在膝盖上的手，"不，你说得对。我们确实需要好好谈谈。"

绿灯亮起，他收回手，继续驾驶。

"有时候我在想，"我望着窗外模糊的雨景，"当初是不是太冲动了？"

"什么意思？"他的声音突然紧绷起来。

"我是说...我们的工作性质都这么特殊，都这么忙，或许...当初不该这么急着结婚。"

车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马嘉祺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指节泛白。

"你后悔了？"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一丝我几乎察觉不到的颤抖。

"不是后悔，"我急忙解释，"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们再等等，等到事业都稳定了再..."

"然后呢？"他打断我，"等到三十岁？三十五岁？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的反问让我哑口无言。是啊，在我们选择的这条路上，又有哪一刻是真正"稳定"的？

"我只是...很想你。"我最终只能这样说，声音轻得像是一声叹息。

车开始减速，马嘉祺将车靠边停下，全熄火。我疑惑地看着他，发现我们离医院还有一段距离。

"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解开安全带，转身面对我，眼神如同打碎的琥珀酒，流露出一种令我心疼的复杂情绪。

"嘉祺？"

"乖乖，"他轻声唤我，声音因为疲惫而略显嘶哑，"哥哥跟你道歉。"

这一刻，他不再是舞台上光芒万丈的偶像，也不是刚才争执时严厉的丈夫，而是回到了最初那个会在我面前露出脆弱一面的马嘉祺。

"我这段时间太忽略你了，"他继续道，"专辑录制和综艺行程都扎堆，我每天录就回酒店睡觉，连好好回你消息的时间都没有...但这不是借口。"

我看着他疲惫的眼睛，心软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