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后来，他突然向我求婚。没有鲜花，没有钻戒，只有一份冰冷的协议书。他说：“我需要一个妻子，应付家里的压力。你也需要钱，不是吗？两百万，签了字，就是你的。”

我需要钱，家里确实出了点问题。但我更需要的，是他一个哪怕虚假的眼神。

我问：“为什么是我？”

他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没有丝毫感情，他说：“你听话，不惹麻烦。”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出租屋里哭到天亮。两百万，买下我的婚姻，买下我的尊严，买下我所有的少女情怀。可我还是签了字。为了那两百万，也为了内心深处那一点点卑微的奢望——也许，也许结婚后，他会发现我的好呢？

婚后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冰冷。我们住在同一栋别墅，却像是住在两个世界。他有他的工作，他的应酬，他的朋友。我有我的兼职，我的学业，以及无尽的等待。我们没有夫妻之实，连简单的交流都少得可怜。

他在家时，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偶尔一起吃饭，餐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我小心翼翼地讨好他，学着给他泡咖啡，准备他爱吃的菜。他接受了，但眼神里没有温度，仿佛我在做的只是一些再普通不过的“妻子”分内的事。

我曾尝试模仿程夏，学着她的穿衣风格，换了和她相似的发型，甚至学着她说话的语气。我在网上翻遍了她的照片，试图找到我们之间的共同点。结果只是更加清晰地认识到，我们是全不同的两个人。模仿只会让我自己更加难堪。

他没有发现我的模仿，或者发现了，只是懒得提及。这比被指责更让我难过。至少指责说明他在意过。

我以为这种半死不活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协议期满。直到程夏回国。

她一回来，他就变了。虽然他极力掩饰，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变得有些心不在焉，会频繁地看手机，偶尔会早出晚归。有一次，他忘记带文件，我去公司给他送，却看到了他和程夏站在公司楼下，有说有笑。程夏挽着他的胳膊，笑得那样自然，而他，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我傻傻地站在对面看着他们，刘耀文的笑颜是我没有见过的，眼泪滴下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地转过头。我告诉自己，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我只是个替代品，不，连替代品都不是。

可心还是痛得无法呼吸。

后来发生的事情，像是一场加速坠落的噩梦。他开始彻夜不归，理由都是应酬。我给他打电话，他只是敷衍地回应两句就匆匆挂断。

直到他向我提出离婚。理由是——“程夏回来了。”

那一刻，我的世界彻底坍塌了。不是因为他的坦白，而是因为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急切和解脱。原来我在他心里，连一个敷衍的借口都不需要，他只想快点摆脱我，去迎接他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