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明辉认罪了。"我深吸一口气，"接下来就是等法院判决。"
他点点头，伸手接过我手中的公文包："走吧，回家。"
路上，他开车，我坐在副驾驶，一路无言。直到车停在家门口，他才打破沉默："想吃什么？我让人送。今天你该好好休息。"
"随便，你定吧。"我闭着眼靠在座椅上，突然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覆上我的。
睁眼，对上他深邃的目光。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侧脸，勾勒出他美的轮廓。
"你很棒。"他低声说，语气真挚。
这样直白的夸奖，还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我突然觉得鼻子一酸，所有这段时间的压力、恐惧和疲惫，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
"马嘉祺，"我鼓起勇气，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为什么要帮我到这种程度？这已经远超出我们的协议了。"
他沉默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变得坚定："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仅此而已？"
"不，"他转身面对我，声音低沉而认真，"因为你是你。是那个大学辩论赛上，为了一个正义原则，敢跟整个评委团据理力争的你。是那个新手检察官时期，为了给无名冤魂讨公道，连续熬夜七天不眠不休的你。是那个明明怕黑，却每次都强撑着一个人面对黑暗的你。"
我愣住了："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一直在看着你。"他轻声说，仿佛在吐露一个珍藏多年的秘密，"从大学那次辩论赛开始，我就一直在关注你。"
这个回答如同一枚炸弹，炸开了我维持已久的理性外壳。原来我们的"理性协议"，从一开始就掺杂了他的私心。
"所以你提出闪婚，是因为……"
"因为我等不及了。"他罕见地露出一丝苦笑，"你一毕业就进了检察院，全身心扑在工作上，对周围追求者不闻不问。我等了五年，眼看着你要升职调去外地，只能铤而走险。"
"你可以直接追求我啊。"
"你会接受吗？"他反问道，"你当时整天挂在嘴边的不就是'感情太不可控'，'宁可签协议也不要陷入爱情的泥沼'吗？"
我语塞，他说得没错。那时的我，确实把感情看得极轻。
"所以，这半年来的相敬如宾，也是你的策略？"
"不全是。"他叹了口气，"我只是想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和空间，让你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亲密关系都会伤害你。我不会像你发小的男友那样欺骗你，也不会像你师姐的未婚夫那样背叛你。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天。"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我们交握的手上。六个月来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闪回——他为我留的那盏灯，他熬的深夜粥，他帮我查案的日日夜夜，他对我安全的坚持......
那不是"相敬如宾"，而是最深沉的守候。
"马嘉祺，"我深吸一口气，"我们的婚前协议，是不是该重新谈一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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