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这很正常，我们的工作都忙。过去一年多，他经常出差，而我则常常加班到深夜。现在想起来，我们相处的时间甚至比不上一对普通的恋人。
"行，那我明天把文件带回来看。"
"不用熬夜。"他提醒我，目光落在我眼下的黑眼圈上。
"嗯，知道了。"我习惯性地应着，心里却没当回事。下周要开庭的案子资料堆积如山，我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拿过桌上的文件翻了翻："这是金诚案？"
"嗯。"我没多解释，他不会感兴趣的。
"金诚现在的首席法务是蒋明吧？"马嘉祺突然说，"我记得他去年刚从公检法系统出来，挺能打的。"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认识蒋明？"
"见过几次。"他放下文件，"对方辩护律师应该也不简单。"
我哼了一声："怎么，担心你老婆打不过？"
"不。"他嘴角微微上扬，"我只是期待看你在法庭上的表现。"
这个微笑让我有些不习惯。平日里的马嘉祺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连表情都是标准的三分，很少流露出这种...几乎可以称为"期待"的神情。
"可惜你要出差了。"我故作遗憾，"不然可以买票前排围观。"
"我会提前回来的。"
他的话让我心里有一丝奇怪的触动。曾几何时，我们之间的对话变得不再那么公式化了？以前，我们谈论的内容更像是两个合租室友的家务分配——谁负责采购日用品，谁来处理水电费，谁订餐厅。而现在，我们开始关心对方的工作，甚至为彼此调整安排。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变化？是六斤的到来？还是那次深夜加班他来接我回家？还是那个我心情低落时他递过来的热牛奶？
我不太确定。但我知道，这段婚姻已经超出了最初设定的"合同"范畴。
"对了，下个月初我父母要来上海。"马嘉祺突然提起，"我妈说想见见你。"
"哦。"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一年多来，我们都默契地保持着和对方家庭的距离。
"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
"没事，正好那时候我的案子也结束了。"我打断他，"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
他点点头，表情恢复了平静。
"他们知道我们...的情况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马嘉祺摇摇头："他们只知道我们是相亲认识的。其他的，他们不需要知道太多。"
我暗自松了口气。有时候我会忘记，在外人看来，我们是一对普通的夫妻。
"那你父母对于...孩子有什么期望吗？"这是我们之前从未讨论过的话题。
马嘉祺的表情微微变化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不急。他们知道我们都忙。"
这个回答让我暂时放心。但我知道，迟早有一天，这个问题会变成无法回避的议题。
晚上，我在卧室里继续翻阅案件资料。这是个知识产权侵权案，证据链相当复杂。马嘉祺敲了敲门，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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