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时间还早，不急着决定。"最终，她这样说道。

——

一周后，张真源出差去了北京。他走的那天早上，郑知彬起得很早，给他准备了简单的早餐。

"不用送我了，"他站在门口，拉着行李箱，"我直接打车去机场。"

"嗯，路上小心。"她递给他一个保温杯，"飞机上喝点热水。"

他接过保温杯，两人的指尖不经意碰触，却都没有立即分开。

"谢谢。"他轻声说，目光落在她脸上，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道了句："我会尽快回来。"

张真源离开后，公寓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郑知彬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每一处都有他们共同生活的痕迹——书架上他们的书交错摆放，鞋柜里他们的鞋子并排站立，甚至餐桌上的两个马克杯，一个是他的，一个是她的，此刻正安静地挨在一起。

她突然意识到，当初那个"互不干涉彼此生活"的约定早已不知不觉被打破。他们的生活，早已交织在一起。

——

第三天晚上，郑知彬正在整理工作文件，手机突然响起。是张真源。

"喂？"

"知彬，"他的声音有些疲惫，"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没关系，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这句话让郑知彬心跳漏了一拍。

"今天谈得不顺利？"她轻声问。

"嗯，有些分歧。"他顿了顿，"你呢？今天过得怎么样？"

"还好，忙了一天展览的事情。"她犹豫片刻，还是问出口，"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晚上的飞机，大概九点到家。"

"家"这个字眼在电话两端产生了一瞬的静默。

"那...明天见。"郑知彬轻声说。

"明天见，乖乖。"

挂断电话，郑知彬发现自己在微笑。"乖乖"——这是张真源第一次这样称呼她，明明只是个简单的爱称，却让她心里泛起一丝甜蜜的涟漪。

——

第二天晚上，郑知彬做了一桌菜等张真源回来。她不是很擅长做饭，但这几个月来跟他学了不少，至少能做出几道像样的家常菜。

九点半，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

"我回来了。"张真源拖着行李走进来，看到餐桌上的菜肴时明显一愣。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郑知彬从厨房端出最后一道汤。

"你...做了这么多？"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我以为你会点外卖。"

"偶尔也想试试。"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味道可能..."

张真源放下行李，走到餐桌前，夹了一筷子炒青菜，认真品尝后笑了："很好吃。"

"真的？"

"嗯，真的。"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谢谢你。"

两人安静地吃着晚餐，分享着这几天各自的见闻。在某个瞬间，郑知彬意识到，这样的场景是如此自然，如此温馨，仿佛他们本就该这样——一起吃饭，聊天，分享生活的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