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你先把伞给我。”她颤抖着声音说。

马嘉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将伞柄递给她。叶灼华接过伞，却不是为自己撑，而是举起来，为他遮挡雨水。

伞下，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她能闻到他身上冰冷的雨水气息，和那熟悉的淡淡的木质香。

“进来说吧。”她轻声说。音乐厅门口有避雨的地方。

马嘉祺如释重负，眼底闪过一丝狂喜。他跟着她来到屋檐下，两人之间只有一把伞的距离。

“你…你还没吃饭吧？”叶灼华问。

“没有。”马嘉祺回答得很快，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我请你吃。”她低垂着头，没有看他。

“好！”马嘉祺的语气瞬间上扬，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

两人找了一家安静的餐厅。坐下后，气氛却有些尴尬。曾经的亲密无间仿佛变成了遥远的记忆，两人之间隔着无形的墙。

叶灼华点了一杯热饮暖手，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和心都像被雨淋透了一样冰冷。马嘉祺坐在她对面，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你…什么时候开始写《灼华》的？”叶灼华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离开后。”马嘉祺回答，“一开始只是想把那些感觉写下来，写着写着，就全是你的影子了。我想把对你的爱，对你的歉意，都写进曲子里。”他指了指乐谱，“这上面有很多修改的痕迹，都是我一遍遍推翻重来，想找到最能表达我心意的音符。”

叶灼华没有接乐谱，只是看着他。

“灼华，”马嘉祺的声音又低了下来，“我知道你可能还没有原谅我。我也不奢求你现在就原谅。我只是希望…你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追求你，从头开始。这一次，我不会再犯错，不会再让你觉得被忽视，被替代。”

他的眼神恳切，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在祈求父母的原谅。叶灼华的心里五味杂陈。她爱过他，深爱过，那种爱不是轻易就能抹去的。但他造成的伤害，也是真实存在的。

“我不知道。”她轻声说，“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信任你。我怕…我怕又是一场空。”

马嘉祺身体前倾，急切地抓住她的手。他的掌心干燥温暖，和雨中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不会的！不会是空的！”他声音有些激动，“这一次，我会用我的全部告诉你，你不是替身，你就是唯一！我不会再让你怀疑，不会再让你伤心。”

他抓着她的手很紧，仿佛怕她再次逃走。叶灼华没有挣脱，只是任由他握着。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和他传递过来的，那种近乎绝望的渴求。

服务员送来了餐点，打断了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叶灼华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拿起筷子，尽管并没有什么胃口。

“吃点东西吧。”她对他说。

马嘉祺点头，尽管他同样没什么胃口，但只要叶灼华愿意和他坐在一起，愿意和他说话，对他来说就是莫大的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