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青铜闸门开启瞬间，机油味混着刺骨寒气扑面而来。墨多多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橡胶手套表面立刻结出一层白霜。查理项圈的蓝光在冰雾中划出锐利轨迹，照亮闸门后六边形冰晶的空间——那些棱镜般的墙面正在折射出极光号的立体投影，船体右侧的机械臂像物般蠕动。

"别动。"校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青铜器械抵住多多后颈。金属特有的凉穿透校服，与冰窖的低温双重压迫控制台结晶体正随着器械震动频率发出动绿光多多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成冰晶簌坠落。

查理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拍在最近的冰墙上。项圈投影在冰面投出血色警告：【血统认证异常】。校工手套擦过多多后颈时，沾血的橡胶表面在控制台映出刺目红光。警报响起的刹那，机械臂从投影中具现化，青铜爪尖划过控制台圆形冰面。

"滋——"三道冒着白烟的刻在冰面，淡绿色符文与工作证背面的涂鸦重合。多多瞳孔缩，爷爷潦草笔记里反复出现的符号，此刻正被机械臂精准复。查理冲着档案室方向狂吠，金属拖拽声由及近，像有无数齿轮黑暗中苏醒。

校工的手突然僵住。青铜器械高频产生的共鸣让多多耳膜生疼，冰晶墙面开始出现蛛网状裂纹。他趁机抽出腐蚀变形的圆规，表面的淡绿色液体滴在控制台缝隙里，立刻炸开蛛网般的电光。

"汪！"查理猛扑向控制台下方暴露的黑匣子。生锈盒自动播放录音时，电磁杂音中传来断续人声："押运员墨...极光号...坐标..."校工的面具在声波震动中裂开细，转动的眼眶出极光号船徽多多紧证扑向匣子。证件的褐色血渍突然在冰面投出全息影像爷爷穿着二副站在甲板上，身后是剧烈的光灯光。那道永远温和的声音此刻带着电流杂音："我以查理九世之名起誓..."

"咔！"校撕下头套的瞬间，机械头颅的齿轮组暴露在冰晶折射的冷光中。控制台屏幕跳转为倒计时界面，冰墙裂纹里淡绿色液体。查理的白毛全部炸开，犬齿精准咬住校工后颈旋转的主齿轮整个冰窖开始崩塌多多抱住黑匣子躲避坠落的冰锥，余光瞥见查理叼着的齿轮内侧——那上面刻着与怀表完全相同的星图刻痕。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校工机械体被冰锥贯穿眼眶，齿轮在寒雾迸出最后几点火星。

冰坠落的轰鸣中，多多突然发现怀表在疯狂震动。表盘玻璃映出查理叼着的齿轮——那些星图刻痕正与怀表内部的机械结构产生共振。校工机械体眼眶里迸出的火星突然在空中凝成血红色坐标，多多伸手去抓的瞬间，黑匣子突然播放出从未听过的录音片段："...当齿轮与怀表重合..."

查理的白毛突然根根竖起，项圈蓝光转为刺猩红多多摸到校工面具残片内侧的刻字时，指尖传来灼烧般的刺痛——那是用爷爷笔迹刻着的"第九"。冰窖顶部传来金属撕裂声，生锈的通风管里伸出三只与投影里完全相同的机械臂，每根爪尖都滴着淡绿色液体。

黑匣子在这时突然卡住录音带，杂音中传来爷爷年轻二十岁的声音："多多，跑！"多多低头看到自己校服第二颗纽扣发烫，纽扣背面蚀刻的微型星图与齿轮完美嵌合。咬住他裤脚往通风管方向拖拽时臂的爪尖已经划破他后颈皮肤。

最后一刻多多看清了，那些滴落的淡绿色液体在冰面汇聚成的图案，正是童年时总在爷爷书房看到的、被涂改的航海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