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里的金属震颤像某种巨兽的肠道蠕动墨多多蜷缩在拐角，校后背紧贴着管。冰窖崩塌时溅射的绿色液体正顺着螺纹管道接缝蔓延，每滴落一处就腾起刺鼻的白烟。查理的爪子陷进管道内壁防滑纹路里，白毛被腐蚀液蒸汽得发黄。
"往左岔口。"的声音混着金属共振的嗡鸣。项圈蓝光扫过管壁，照亮那些被腐蚀出的蜂窝状孔洞——每个孔洞边缘都残留着与校工机械臂相同的星图刻痕。
多多抱紧黑匣，后颈口的血珠落到匣子锁扣上。生锈的金属突然发出"咔"轻响，露出夹层里半张烧焦的照片。爷爷时的脸在斑中若隐若现，背景里光船徽正在融化。
三岔口处的通风栅突然崩飞，只机械臂从不同方向突刺而来。多多摸到校服第二颗纽扣，铜质包边已经烫得能烙伤指尖。他扯下扣向最近的机械臂，金属碰撞的刹那爆出环形冲击波——纽扣背面的星图刻痕与机械爪纹路严丝合缝地嵌合，像两把互补的。
"滋——"被击中的机械臂僵直，爪尖滴落的绿色液体在空中凝成经纬线。猛扑上去住悬垂的电缆，犬齿切入绝缘层的瞬间，全息投影从多多怀表里炸开。齿轮组的虚影在管道里铺开星空，某个坐标点正在他们头顶闪烁血光。
"北纬32°14'！"多多伸手去够投影，指尖却穿过影碰到了实体——通风管顶部不知何时浮现出爷爷的笔，潦草的"止步于此"四个字正被绿色液体填充。最后一个字的撇捺突然延长，贯穿管道的裂纹。
查理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拍在裂纹交汇处。项圈红光在管壁投射出生物波长图谱，与多多后颈伤口的血液波动完全重合。"所有机械装置..."犬类声带绷出高频震颤，"都有相同编号。"
动力舱的虚拟入口在管道尽头闪烁。多多爬过最后五米时，腐蚀液已经浸透了他的裤。镶在舱门上的铜质铭牌突然翻转，背面的激光刻印：【第九生体-07】。相同的编号出现在门禁卡槽、气压阀旋钮甚至通风口的滤网上，就像流水线上的批号。
"汪！"查理撞开半融化的舱门。虚拟球形空间里悬浮着数百个机械部件，每个零件内侧都泛着"第九生体"的荧光编号。多多校服里的圆规突然发烫，蚀刻在握柄处的""正最近的齿轮产生共振。
球形空间中央突然降下环形光幕极号的立体模型在光幕中。船体断裂处涌出的海水，而是与通风管道里相同的绿色液体。液体在甲板上组成星图时，多多突然看清了那些始终被爷爷涂改的航海图真容——所有航线都同一个坐标，而那个点正在他校徽背面微微发亮。
三十秒倒计时在舱顶亮起的瞬间，查理咬住多多衣领往后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光幕里浮现出爷爷的全身像，老人制纽扣与他们刚刚破解的星图完全一致。警报声撕裂了虚拟区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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